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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我去見安公公,我不管你有多深的人脈,但天底下,萬事抬不過一個‘理’字。”
“你……你多管閒事!”高教頭本來和往常一樣,打算耗過這一上午就完了,沒想到新來的胡教習偏來找茬。有心教訓教訓這黃口小兒,又怕他這小身子骨挨不了兩下。
之前傳聞他也是宮裡出來的(看樣子也女裡女氣的),此般有恃無恐,只怕深有背景。再說了,這小閹人才來一、兩天,聽說已經得到安公公的眷寵了,他擺擺架子可以,卻不敢太過得罪。現在這情形,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在原地轉了兩圈,最後還是妥協了。
“好,我就讓胡教習看看,這群廢物值不值得我一個武狀元來教!”說著,憤恨恨地走上前去打了一套拳,看樣子倒還蠻唬人的,打得呼呼生風,威勢逼人。
“跟著練!”拳畢收執,他威喝了一聲,可如初冷眼旁觀,學生們沒一個有害怕或者尊重的樣子,全部一臉的不屑和鄙視。
接著,在如初的目光催促下,學生們開始重複高教頭所施展的拳術。可惜,雖然他們在依言練習,卻個個鬆鬆垮垮、有氣無力,哪像是打拳練武,分明是胡亂比劃兩下,應付局面。
“你看看!你看看!我說什麼來著?他們根本是一堆不可雕的朽木!”高教頭輕蔑地冷哼一聲,“胡教習,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想出頭?也不看看手下是一群什麼東西!為將者沒有好兵也是白搭。”
“明明是你的拳法沒用,還要我們浪費力氣嗎?”一個清冷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卻是張居正,“我們進衛學,是為了將來上陣殺敵,不是為了歌舞助興的,這番花拳繡腿又學來做什麼?”他身材瘦小,面容清秀,可站在一群高大強壯的少年之中卻一點沒有被淹沒,說的話也清清楚楚。
“對呀,光招式漂亮有個蛋用!”李成粱介面道,“還不如上街找群流氓,狠打幾架來的經驗實在,免得到了陣上,還沒擺好起式,先讓人一刀劈成兩半。”
此言一出,眾人哈哈大笑。
“無知小兒,你們懂得什麼!”高教頭怒氣衝衝,也顧不得為師的風度了,跳著腳大罵,“不過憑著祖輩上一些微功,承襲個不痛不癢的武官,還真當自己是國家棟梁了?不過是一群飽食終日的酒囊飯袋罷了!”
明明你才是浪費糧食、正事不做的,居然好意思說別人?
如初此時也有點怒了,雖然那些學生不好好練習是很可惡,但為人師者,怎麼可以這樣出口傷人?不過她才要開口說話,就被一個懶洋洋,好像很謙虛,卻又帶著挑釁與驕傲的聲音打斷了。
“不如……高教頭用拳頭教訓一下我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廢物如何?”戚繼光向前走了一步,臉上春風和煦,語氣卻堅定得不容置疑,“乾脆就由我開始吧,如果我不能在十招之內把高教頭打趴下,我戚繼光立即滾出衛學,永不回京!”
第八回 狼外婆的可愛
好豪氣!可是……這個賭有點大了吧?高同學可是本朝初年的武狀元呀。要不?定一百招好了!
如初伸出手,想把話接過來,打個哈哈,然後改變條件。不過高教頭比她嘴快,在她嘴唇還在蠕動的時候,已經痛快地應了戰,其無恥程度已經無法用語言描述了。想他一個皇家衛學高價請回的教頭,一個曾經的武狀元,和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比武,賭自己在十招之內不會被打得嘴啃泥,到江湖上傳傳可真好聽。
不過人家定賭雙方已經決定,她再說什麼也沒用了,只得鬼鬼祟祟蹭了過去,低聲問,“小光,你有沒有把握。”
戚繼光低下頭來,眼神閃爍著令人看不懂的光芒,忽然伸出食指點了一下如初的額角,“在哪裡蓋了個章?大內的標誌?”
“嚴肅點!這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關係到集體榮譽,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如初試圖以嚴厲的眼神逼迫吊兒郎當的青年參賽選手正經起來,不過不太成功。
“我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戚繼光唇線微彎,輕淺地笑,那凌厲的殺氣都隱藏在春風拂面的背後。
看著他閃動的眼波,如初有一瞬間的恍惚。一個十七歲的年輕人怎麼能這樣鎮定自若?他的眼睛在如此清澈的同時,怎麼能又如此深幽?是什麼樣的經歷才能歷練出這樣一個少年?
“贏了這場再吹牛吧。”她輕嘆一聲,往後退了幾步,看一老一少兩個男人慢慢對站到場地中心,先是對視,之後突然就出手。可恥的是,還是高狀元先出的招。
此時,所有觀戰的人都已經圍攏在場邊,有打了雞血似的學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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