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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積極。
“比第三場吧。”戚繼光從懷中扯出條帕子來擦手,神色間仍然是那種淡淡的溫和,標準三好貴公子的模樣,倒是如初滿不在乎的樣子比較像小孩子。
“要比就儘快。”她咕噥了一句。
戚繼光略一抬頭,瞄了如初一眼,見她半邊臉蛋兒上黑黑的,但看起來卻奇怪地感覺順眼。可這又如何呢?衛裡派到土隊的教習沒一個是自願來的,眼前這位胡公公不管看起來多麼和善,心中肯定也是看不起他們這群人的。既然如此,不如想辦法讓他快點離開,免得兩看相厭。
“第三場是詩文,白圭,你來。”他邊說邊向後退了一步,張居正則施施然走上來。
“白圭,看你的了。”仙豆拍了一下張居正的頭,“我就不信這位公公是文武全才。”
“不好意思得很,你姑……你大爺我就是文武全才。”如初硬生生把“姑奶奶”改為“大爺”,好歹輩分沒變。再看張居正,一臉冷冽倔強的模樣,再加上他本來就清俊的臉,簡直是強受+誘受+彆扭受,真是看得胡姐姐心花怒放。能有這樣的美少年外加未來名臣的學生,是每個女老師的夢想吧!
“我的手受了一點傷,畢竟黑人和小光的武功都很高。”如初不著痕跡地捧了浩南哥和山雞一句,“不如比詩文時就不用寫在紙上了,直接說得了。”她的字難看到堪比鬼畫符,可不敢露怯。
張居正根本沒理如初,徑直走到牆壁邊又是唰唰唰唰四句,筆走龍蛇,飄逸飛舞,姿態瀟灑,之後把筆向窗外一拋,傲然轉過身來,一臉挑釁的模樣。
“小孩子要愛護公物,耍什麼帥呀,快把筆給我撿回來。”如初大叫一聲,竄過去拍了張居正的後背一巴掌,力量沒控制好,害他差點吐血。
他詫異地對如初怒目而視,心想這位公公懂不懂文人風流呀,想他五歲入學,七歲能通六經大義,十二歲考中秀才,十三歲時就參加鄉試,十六歲中了舉人,同年還進了皇家衛學,什麼時候有人忽視他的文采,居然關注一隻筆!
“看什麼看?這筆明明還好好的能用,你丟掉它幹嗎?浪費是可恥的,知道嗎?”如初苦口婆心地教育著未來的天下第一首輔,如今卻只知道裝酷的死小孩,“將來你是國之棟樑,愛護天下百姓要從愛護最小的物件開始。”
“不知道你說些什麼。”張居正又哼了一聲,其實所有人都不知道如初偶爾跳出的奇怪字眼是什麼,但聯絡整句話,也能猜個大概意思。
“我去撿好了。”小熊舉起手,說完就從窗戶跳了出去,然後握著筆跳進來。唉,白圭扔的是他的筆。
同時嘆氣的還有如初。這幫孩子,有門不走,來回來去非得跳窗。誰說古代男人早熟來著?這不都十七、八了,還和二百五一樣,和現代有什麼區別了。
她裝模作樣地走到牆壁前,細細欣賞那首詩,其實是努力辨認字型,半天也沒看出所以然來。她不明白為什麼古代的文人墨客都喜歡在牆上題字,這種行為在現代是要被罰錢的,有塗鴉的慾望也得找對地方是不是?
“很好很好。”她學習相聲《連升三級》中的張好古,看不懂的話就含糊誇獎一下。
話音才落,一群小子就自吹自擂起來。什麼我們家白圭這是棄文從武了,不然一定是狀元;看這文思敏捷的,就算當年做七步詩的曹植也不過如此;千古絕句呀,那面牆可不能拆,不然後人上哪瞻仰去,不如也弄個碧紗櫥罩起來吧……
一群大小夥子,這麼吹捧同學也不嫌肉麻,被誇獎的那位反應還很良好,一貫抿得緊緊的嘴唇微微上翹,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來。
咳咳……如初連忙抖落了滿身的雞皮疙瘩,打斷他們的自我陶醉,表示輪到自己了。
詩詞的事她是不通的,但在傷春悲秋的少女時代,也曾背過幾首裝憂鬱。不過現在是大明朝了,詩詞最強的唐宋時代已對過去,她沒辦法剽竊那些全民皆知的古人名篇為己用,只能從明末清初的詩詞裡找。
剛才休息時,她的腦子其實一直沒閒著,琢磨著能讓這些少年喜歡讀的詩是什麼?也許不需要辭藻華麗、文字工整,他們是熱血青年嘛,有氣勢就好,最好是那種讓他們恨不能立即奉獻生命的。搜腸刮肚地想了半天,最後決定盜竊譚嗣同的智慧財產權。
望門投止思張儉,忍死須臾待杜根。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前兩句還普普通通,說到後兩句時,如初自己都感到豪氣沖天,那種視死如歸、丹心一片、慷慨豪邁的感覺真是……唉,太激動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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