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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映月,為他們染上銀白色的清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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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火勢越來越小逐漸熄滅,燕雲十八禁尉在得到拓跋嗣響箭號令後迅速趕到,率軍士在原油層上搭建木排,迎回了君王。
拓跋嗣原意是將小狐狸丟棄在雪山裡,誰知它竟一直跟到山腳,寶珞不忍,抱住它不放。於是小狐狸如願以償跟隨他們一同回到了軍營。
皇帝宣稱,賀蘭容頡因救駕殉職,追封“護國大將軍”,此事就此了結。賀蘭氏族根基龐大深厚,若要撼動其根本非朝夕可行,皇權氣盛如日中天,已是任何勢力也無可阻擋。
鐵其那及其騰狼軍全軍覆沒後,大檀可汗偕部族敗走西退。
柔然“國落四散,竄伏山谷,畜產布野,無人收視”。魏軍追至兔園水,然後分軍搜討,東至瀚海,西接張掖水,北度燕然山,東西五千餘里,南北三千里,凡所俘虜及獲畜產車廬,瀰漫山澤,蓋數百萬。
時高車諸部也乘機擺脫柔然的羈絆,“抄掠柔然”,高車、柔然先後歸附北魏者,有30餘萬。
從此,柔然大傷元氣,大檀憤悒發疾死,子吳提繼立,號敕連可汗,遣使赴魏貢馬通好。
續緣北風城(十)
泰常二年十二月二十七
歲末寒冬,戰火洗禮後的草原依舊浩瀚遼闊,遠方白皚皚連綿雪山,雪山上悠遊自在的雲朵,彷彿未受到硝煙的薰染,純淨得似要化了水、化了風,滌淨人間苦難;苦難是會過去的,待到來年春暖花開、萬物復甦時。
一行飛馬揚起塵雪,拖拽出長長的雪印,不多時已被草原上游弋的風不著痕跡掃平抹淨。
在雪山上被困逾十日,已是過了舞孃約定的“十日後伊吾戊鎮”相見之期。此事寶珞思前想後,答案呼之欲出,可是,她明亮眼眸中那抹恨色,卻令她百思不得其解。她要見她,定是與他有關。
寶珞本想下得雪山立即動身前往伊吾戊鎮,拓跋嗣卻擔心有詐,不准她獨自前往,而攻陷柔然可汗庭尚許多軍務積存未理,皇帝困陷雪山,脫險歸來更是忙得不可開交。卻也實在無可分身,便令了四名燕雲禁尉跟隨寶珞前往伊吾戊鎮,有事隨時回報。
寶珞騎上拓跋嗣的“墨魚”寶馬,日夜兼程,一日後到達伊吾戊鎮,卻也比約定之期晚了兩日。
五人下馬入鎮,伊吾戊依舊是熱鬧如往昔,往來各國商旅在這邊陲小鎮川流不息。舞孃所約地點沒有明確指定,可是小鎮說大不大,找起一個人來卻也是不易。
杵在城門口困惑之時,一名小乞丐悄悄靠了過來,定定站在寶珞身後。禁尉正想將他喝斥後退,小乞丐已是伸出黑嘛嘛的小手扯住了寶珞的衣袖,小聲問道:“漢人姐姐,你……可是容姐姐?”
寶珞一怔回頭,眼前是一名十來歲的乞丐孩童,於是微笑點頭。
小乞丐聽聞大喜道,“容姐姐來此可是尋人?”
“是的,我來遲了兩日,小兄弟可知道我要尋的人身在何處嗎?”
小乞丐忙不迭拉著寶珞便向前走,邊走還小聲嘟囔著,“我每日裡都在城門候著,都等不到那位姐姐想見的人,若是再晚來,可能就見不到了,我們鎮上往來的年輕漢人姑娘不多,我一眼就認出容姐姐你了,跟那位姐姐描述的一模一樣。”
小乞丐邊說著腳上卻也沒停歇,熟捻地快步在密集民居間穿梭,燕雲禁尉亦不敢大意也跟緊了來,不多時便來到城邊一座破落坍塌的房屋前,眼前景象令得寶珞小小吃了一驚,她……那樣素淨高潔的人,會在這個殘敗破屋裡麼?
驚疑不定望向旁側的小乞丐,只見他目光倏然凝聚起沉重,朝著寶珞點了點頭,推開無法遮風擋雨的殘門,引著寶珞走了進去。
屋內昏暗,驟然闖入黑暗中雙目無可抑制模糊,鼻尖潮溼黴爛氣息縈繞。一個喑啞低沉的聲音夾帶著咳嗽聲響起,“寶珞,是你來了麼?你……肯來見我,很好……很好。”
眼前漸漸清亮起來,屋角堆棄了厚厚的乾草上,斜倚一個黑衣女子,面目灰敗憔悴,嘴角殘留一絲血跡,氣息奄奄,髮絲泥濘紛雜搭在臉頰,落在胸前,眉目微蹙,依稀卻可辨其清麗容顏。
“隨雲……”寶珞慌忙撲到黑衣女子跟前,一手撐著乾草,一手便撩起她額前的亂髮,她……果然是隨雲,天機閣那個武功高絕、貌美如仙的左護法,什麼人,能把她傷成如斯境地?
“隨雲,你受傷了,讓我看看。”說著便手指搭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