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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長劍飛向蕭汐凝的背心,“撲哧”一聲沒入體內,只餘那蹭亮的劍柄,閃動著攝人心魂的詭異光華。
血……緩緩湧出,浸透了白裳雲紗,終是歷盡千辛至死,也難以到達他的身旁。她只能緊緊望住遠處那張眼眸緊閉的蒼白容顏,一聲噫嘆溢位唇畔,在妹妹慘厲的哭喊聲中緩緩倒向了地面。
一道橫樑砰然砸下,落在她的前方,嚴嚴實實擋住了她的視線,一滴眼淚風乾在眼角,難道連最後一眼也是奢侈的麼?
她那飛蛾撲火般的愛情,終是被燒了個萬般皆空……
偏廳的地面不知何時裂開了一個齊整的洞口,眾人魚貫而入,在禁軍衝入偏廳之際,洞口轟然閉合,蕭府宴樓,也在巨大轟聲中驟然倒塌,那直透雲端,震撼蒼穹的聲響,驚醒了沉睡的京城夜色。
揚起漫天塵霧……
落雪雁歸巢(一)
烽火無夜照帝京,鐵騎鳴徹落塵霄。殘秋卷蓋千重浪,瀚海憑闌不復歸。
元嘉三年十月十一,京城外鐵蹄隆隆,京城內百姓揣著驚惶忐忑,一夜未眠,不約而同想起三年前那場昏天暗地的戰事,尖嘯刺耳的火炮,敲打在心尖的戰鼓,地動天搖的破城。難道,這三年的安穩祥和只是過眼雲煙的夢境?
幸甚,黎明曙光乍現,這場禍端終未殃及建康內城。定國公府外層層疊疊的禁軍以及府內貫達雲際的硝煙,方讓人們如夢頓醒。烽煙起、宴樓坍,一夜間天地驟變。
皇城頒旨,舉國震撼。
定國公蕭氏謀逆無道,擁兵自重,勾結土國犯我疆域,惑亂朝綱,蕭氏皇后覬涉朝政,助紂為虐,誣衊朝廷命官,特旨,削爵、廢后,昭告天下。
蕭氏叛軍掩護遁逃城外的蕭氏一族敗走京城外百里,退亦有序。麒王軍似有忌憚,未再追堵攔截,遵令屹守京城。
傳言四起,道是麒王玥重傷不醒,皇上衣不解帶,日夜守候,唯恐再生變數,方下令窮寇莫追。又有人說是土國與北朝趁此內禍之機驟然再次大舉範境,皇上殿前封將,遣派綏海小侯爺即日率軍趕赴邊城,方無暇顧及追擊蕭氏叛軍。
民間亦悄悄流傳出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據說宴樓坍塌之際,麒王妃違抗叛逆父兄,執意相護麒王玥,以身擋住了塌落橫樑,愕然香消玉殞,麒王悲傷過度,一病不醒。
方過一夜,皇宮中驟然傳出噩耗,麒王玥重傷不治……
舉國哀慟,麒王玥,天僊神祗一般的人物,護佑著宋室河山,牢牢穩住了飄搖動盪的劉宋皇廷,他是百姓心中一座不可動搖的基石,即便他始終貌若寒霜,卻如春風般撫慰人心;他是萬千軍將心中的王者,彷彿有他坐鎮軍營,便信心百倍,無懼無畏。
皇上罷朝三日鎖深宮,頒旨“天下吏人,三日釋服”,朝中素裹斬衰。
秦淮河,夜夜河燈璀璨,哀樂連綿,河岸不時慟哭有聲。京城百姓圍聚河岸藉由放逐河燈追緬那個天僊般美貌的男子,祈願其魂歸仙庭,護佑民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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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平城皇宮
盪舟心許,鷁首徐回,兼傳羽杯……御花園東邊彤湖上荷藕連綿數里,卻已是荷殘花謝。彷彿還能看到盪舟湖心的採蓮少女,身影一如昨日般清晰,白紗青絲,玉足輕搖,閒散慵懶。
玉松知道他喜歡蓮粒��釗私��齪�嫻牧�傭疾蛇⒁豢眨�墒牽��階燉鐧牧�},卻不是她的味道……
遠處傳來飄忽的琴樂,他喜歡她的琴音,非技藝精湛,卻無人可及的純粹乾淨,一如她,他心底唯一的女子,那個飄忽的精靈……
一年之期……“我只給你一年的期限,你要得到幸福,若不然,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帶回來”從未忘記的諾言,他只想讓幸福留在她的手心,儘管給與的人不是他。也不曾刻意去打聽她的訊息,始終相信,他的珞珞,會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是偶爾犯傻得教人擔心。
就如當下,手中攥緊了龍翔令牌,彷彿藉由那枚小小的令牌,能感受到她的體溫。開始後悔,放她回到那個處處險境的地方。
他始終關注著南宋的暗潮洶湧,他將賀蘭氏逼到退無可退,如貓戲碩鼠,不作趕盡殺絕。他要他們手中最後的王牌。卻收到了他給她的令牌。
適才燕雲禁尉來報,南宋麒王玥重傷驟逝……
這是個契機,他卻無法高興,她落入了一個無法估量的敵人手中,他不能在她的傷口上再添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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