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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吻合。我思忖著待內力復原再給皇妃確診一次。
太子與皇妃母子關係親密,交談甚歡,拓拔嗣時不時替母親拉扯好蓋在膝蓋的毛毯。皇妃對太子的溺愛也是毫不掩飾。
礙於我在皇宮裡的身份隱秘,嗣也沒有像慕皇妃說明,只說是新收的小侍童,略懂醫理。
嗣白日夜間忙碌非常,身邊如影隨形的十八禁尉也偶爾出入偏殿關起門來密談。玉松也覺得奇怪,十八禁尉以前極少出入鑫元殿。
這玉松五歲就入宮了,還未淨身時惹怒了後宮總管太監,被打得死去活來,剛好被經過的太子救下來,帶了回鑫元殿收做侍童。如今也已跟在太子身邊六年了。這宮中秘史也是知道不少,但是他極有規矩,該說不該說的把握得爐火純青。
太子近日少在宮中,打發了玉松伺候我,我雖推說不要,早已經習慣了自己照顧自己。但是玉松卻還是整天介的在我身邊晃來晃去,我都懷疑是不是拓拔嗣讓他來看著我的,防我逃走。哼,真是小人之心,我如要逃走,這玉松又怎麼能攔住我?
玉松跟著我總能看到我在搗鼓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比如採了些梨花製成薰香,因此滿室的梨花香。半夜裡帶上網兜出去抓了一兜的螢火蟲,在屋裡吹了油燈,放出來看著滿屋的熒光。玉松與我一樣玩得不亦樂乎。
白日裡還不知道去哪尋了個叫風箏的畫在錦布上色彩斑斕的飛鷹。帶著我在御花園四處奔跑,那鷹居然展翅高飛。我在邊域從未玩過紙鳶。興奮的跑到小臉紅撲撲,一頭撞在回宮的拓拔嗣身上。
他也興致大發,運氣內勁激盪著紙鳶越飛越高。啪的一聲繩子斷開來,那飛鷹真的隨風而去了。我敲打著他要他賠我紙鳶,他哈哈大笑說是明兒給我送十個八個的來。
一陣風過,梨花雨紛紛落落,灑得滿頭滿身的。他替我拍去花瓣,我卻想起那夜阿爹在梨樹下也是這樣的漫天花瓣。
怕我在宮裡悶了,拓拔嗣帶我來到大街上。街市之繁華,人煙之阜盛讓我目不暇接。嗣又戴上了寬沿黑帽,拉扯下來遮住眼睛。唉這皇子出遊還真不容易呢,如被人認出來說不定巷子都被圍觀人堵了。
我央他帶我去聽淄衣彈曲子,他卻冷哼一聲說女子不能去那樣的風月場合。
“可是我初見到你不就是在風月場合嗎?”
“那是淄衣的曲音很像我母妃,母妃病後就無力彈琴了。”
我想起他書齋那幾冊琴譜,莫非是慕皇妃的手筆?於是說道:“我的琴藝雖不如淄衣姐姐,待回宮我也可日日彈與你聽,可好?”
他目光柔和的看著我,一臉神采飛揚。“好”
這日我們在獨鶴樓吃的晚膳,在同樣的地方,身邊是同樣的人,卻彷彿過去了很久很久,那時我們又怎麼想到事隔月餘,我們還能坐在一起倚欄遠眺。看著滾滾的渾水河,思緒飄到很遠很遠。
回宮後,洗手焚香,我在月下彈起那日看過的樂曲,嗣略為驚訝,又漸漸換上一個複雜的表情,好像憶起兒時的點滴,沉醉在溫暖的記憶中。
可是次日卻發生了讓拓拔嗣傷痛欲絕的大事,慕皇妃在睡夢中吐出了一口又一口的鮮血,油盡燈枯了。拓拔嗣趕到她榻前的時候,慕皇妃緊緊的拉著嗣的手說不出話來,緩緩閉上了眼睛。
嗣沒有哭,只是緊緊拉著母親的手放到臉上,緊緊握著。把其他內侍全部趕出殿外,獨留下我。嗣在榻前跪了一整夜。我走近他,也跪在地上從身後抱住他。他的身體冰涼,微微顫抖著。
我聞到慕皇妃身上的血腥之氣似乎有股淡淡的香味。似乎有哪裡不對。我站起來,靠近皇妃的屍身,果然是有香氣,雖然我的內力喪失,但是嗅覺還是極靈敏的。嗣察覺到我的異樣,抬頭看著我,悲傷盡現眼瞳中。
我小聲的說:“皇妃的血液似乎不對,我檢查一下,可好?”
嗣驚詫的點了點頭。我走上前,輕輕開啟王妃的嘴。舌尖尚餘少量凝聚的血液。我用銀針颳了一些出來,在鼻尖嗅了嗅,臉色大變,這果然是曼陀鈴花粉的香氣。這花粉香氣很容易被人以為是殿內薰香混繞,而我又剛好曾種植過這曼陀鈴花。是以能識別這個香味。曼陀鈴花荊與花瓣、果實均是劇毒無比,中毒者立時死亡。但是花粉卻是一種慢性的毒藥,服食會使人慢慢降低免疫力,經過數年才會吐血身亡,很難被察覺。
我看著拓拔嗣,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說出這個事實。
嗣的目光炯炯,臉色冰寒。看著我說:“我母妃的血有什麼問題?如實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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