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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珞想爬過去,卻無法移動身子半分,徒勞的伸出手。
淄衣看著寶珞,灰敗的臉被火光映得淒厲絕美,“寶珞,寶珞……對不起,我知道就算是懺悔了,我也是要入地獄的人啊。”
“是他們……給你下毒了?為什麼?”
淄衣悽然一笑,“他們遲早也是不能容我,現在,我若是死了……他們就不能再脅迫我……我的弟弟,也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他……就安全了。”
“你有個弟弟?他們是利用他來威脅你的嗎?”寶珞憤怒的緊握雙手。
“義父對我們有再生之恩,他,也是個可憐人。” 淄衣的聲音越來越小。
火光眼看就要將紗燈燒盡,隨著最後一絲火光的泯滅,暗室中只餘下一聲“不要恨我……”如同一聲嘆息消失又復沉寂。
夜幕時分,京城城牆高處,靜靜佇立著一襲修長的人影。
雪雖停了,那城樓之上北風如吼,吹得那人紫袍翻飛,風寒徹入骨,守城計程車兵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而城頭上那人卻只是凝望著寒夜沉沉,京城寥寥的人家燈火,盡收眼底。
近身侍衛亦步亦趨的跟隨著,容玥驀然回過頭來,雙眼如寒星微芒,那目中森冷,竟似比夜風雪氣更寒甚,他打了個寒噤,收腳立在原處,風寒凜冽,直吹得人要麻木了一般。
珞兒……你在哪裡?當侍衛來報珞兒被擄走的那刻,他就沒有平靜下來過,雖然一直死死壓抑著滿腔洶湧翻騰的恨意,可是他不能亂了方寸,不能再等,就在明天了,明天……假如珞兒出現在戰場上,他……情願用自己去換得她的周全。
雙眼直直盯著遠處那星微光,惟聞北風嗚咽,吹著那城樓簷角所懸銅鈴,在風中咣啷咣啷響著。他已立定主意,快速走下城樓,要排布明日那場最終對決了。
景平元年三月初一
御花園裡,樹木山石猶帶殘冬蕭瑟,但陽光和暖,看似生了融融春意。
武德殿外桃花如漫天霞光嫣紅絢爛,轉眼又是陽春三月,可是今年的冬似乎遲遲不肯離去,三月裡還是冷風蕭蕭,宮人們縮著脖子盡職的守在殿外。
殿內寂靜如常,宮人卻一絲也不敢怠慢,這內殿彷彿是軍機要處,隔音極強,誰也不知什麼時候這裡邊就有人了,如無召喚,也只能守候在殿外忍受冷風吹襲。
殿中內室,不甚大的內室,卻是金碧輝煌,富麗無雙,菱花槅扇,香菸飄渺,四處雕刻金龍和璽彩畫,映得整個內室如金磚堆砌般華彩流溢,昭示帝王家非比尋常的華麗奢糜。
新帝劉邑釜一身紫金龍紋大袍,高大的身形斜坐在鵝羽軟墊上,一臉桀驁,不時朗聲大笑。旁邊是珠光寶氣的梅太后與一身勁裝革履的慕容破,三人圍坐於柔軟大紅洋縐銀狐毯上圍爐烹茶,大乾坤方茶案上擺放著精緻的點心,屋子中央一盆炭火嗶剝有聲,氣氛是少有的和樂。
“母后這一招甚高,那丫頭果真是四弟的軟肋,如今在咱們手中,還怕他不乖乖就範?”少帝微眯著眼睛,嘴角一絲嘲諷。
梅太后似笑非笑彎了一下抹著彤紅蔻丹的唇,冬天畏冷的她將寬袖口攏了一下,微露紫貂油亮絨滑的毛尖,轉臉向著慕容破說道:“這幾日要禁軍多緊著點,估摸他們定是以為人是藏在這宮裡頭了。”
慕容破道了聲“是”面色卻有些許凝重,猶豫了片刻,說道:“那丫頭是北朝未過門的皇太子妃,怕不怕將來遷怒我朝?”
梅太后毫不在乎的冷笑一聲,“這神不知鬼不覺的,屆時平定了給他們再送去十個八個公主的又何妨?”
“稟太后,微臣猜測前些日與和珞公主闖入禁宮之人疑為魏國太子嗣,此人與微臣的部屬在渾水河上曾有交過手,按相貌形容象是太子。”
少帝聽到此言騰的站了起來,“朕當日一發流星箭矢重傷於他,如若死不去豈不是遺留禍端?”
“皇兒稍安勿躁,就算他是太子嗣,這名不正言不順的闖入皇宮受傷又有何理由發兵南犯呢?如今且先解決了這宮外圍堵大軍為上策,其他事端以後再善後均未晚。”
少帝聽得太后這一番話亦覺不無道理,便又安心盤膝坐下來。此時室外隱隱傳來宦官傳報賢王求見,此賢王便是二皇子劉邑峒,賢王府邸本是立於皇宮外,天璣軍破城之日便攜了家眷跟隨著進了宮。
少帝神色略為遲疑,這二皇弟平日裡唯唯諾諾,若無召喚甚少前來求見,不知所來何事?
梅太后卻是微微一笑道:“瞧我這記性……峒兒每日裡均是這個時辰來給本宮請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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