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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朵已似是變化了許多,沙場上的歷練讓她美麗奪目的容顏上更新增了成熟幹練。一顆芳心牢牢系在了心宿身上,寶珞取笑他們是不打不相識。卻不明白兩人南轅北轍的個性怎麼會相處得如此融洽和諧呢?感情真是奇妙。
阿西已是很有大將風範,與童虎成了左右路前鋒。寶珞卻沒有忽略掉他眼中的落寞,只是在低頭悶飲之際,竟然看到一個白衣女子婷婷萼萼立於花樹下,她素顏清麗,宛如河岸上飄落的梨花般雅緻脫俗,正是滿眼含笑的淄衣。
淄衣遠從吳興郡回到了馨園。
寶珞看到恢復健康的淄衣滿心歡喜,她笑得開懷釋然,似乎一切不言而喻。
阿西看到淄衣,臉上掩不住的驚喜。
拓跋嗣看到淄衣卻是一陣愕然,寶珞從未向他提起與淄衣的相遇,忽然想起在傲梅宮梅太后曾提起慕容破的義女安插在馨園,難道是淄衣?也曾問過寶珞此事,她只是淡淡的說知道。
“淄衣姐姐,你怎麼會忽然從吳興郡回來了呢?現在京城仍未平定,兵荒馬亂的,你這樣孤身上路甚是危險啊。”
淄衣淡淡一笑,看了拓跋嗣一眼。“寶珞,戰前就得知皇上將你許配給嗣公子之事,卻一直沒有機會給你道喜,如今嗣公子人都來了這裡,怕是戰事結束後便要帶著你回平城了,往後若想再相見,怕是不易,今兒是你的生辰,無論如何,我都是要回來的啊。”
她這番話惹得梅朵眼淚也湧了出來,“寶珞……寶珞……你真的要離開這裡嗎?你不要走,不然……不然我也跟著你去。”
寶珞是張口結舌,愣在當場,也不知如何去勸慰梅朵。
阿西用力敲了一下梅朵的腦門,“你瞎湊什麼熱鬧啊,嗣公子自然會好好對待寶珞,自個妹妹有個好歸宿當然是要高興的,哪有像你這樣潑皮的?再說你要跟寶珞走了,指不定沒過幾天又哭哭啼啼的要回來找心宿了。”
大夥兒哄的笑開了……直笑得梅朵收住眼淚,滿臉通紅。心宿悄悄拉住了她的手,緊緊捏著不放。
這晚明月皎潔,難得的相聚令人感嘆時光流逝太快,直至夜深才依依不捨散去。阿西讓淄衣留在馨園,一個弱女子去軍營著實不方便。
半月裡天璣軍將戰場限在了皇宮四周,所有朝臣的府邸均嚴格限制進出,軍士嚴守軍紀,不得濫殺無辜、不得滋擾居民,京城百姓在驚懼中慢慢恢復了往日的營生,對太子嚴謹治軍是讚不絕口。
江洲軍在宮城外大軍猛烈的圍堵攻擊中慢慢是軍心動盪,宋少帝性急狂暴,時時雷霆震怒,禍及軍將。這場戰事似乎勝負已分,只是個時間問題而已了。
馨園外有天璣軍守衛,內有燕雲十八禁尉,日子過得平靜如昔。
拓跋嗣已是沒有什麼大礙了,但是經過此次險境,他著實不放心寶珞,雖說她的獨門武器藍珠詭異多變,招式也甚為精妙,與人對戰往往能出其不意,但是藍珠這樣的武器是極不適合多人圍攻這樣的打法。於是他便將一套以靈巧為主的短劍套路教會寶珞,配合那柄無堅不摧的離劍。每日裡敦促她勤加練習。
淄衣每日午時準時前來雁北居一邊喝茶一邊看著寶珞練劍,偶爾也會親手做些點心帶來。寶珞本是留她住在雁北居,她卻是說喜歡碧樓門前的那一面湖水,仍是住回了碧樓。
拓跋嗣也在南朝逗留了許久,也不提什麼時候回去,韓非不時前來找他商議政事,兩人關上門就是談論大半日的,然後韓非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這日裡,韓非一大早就來了。
“太子殿下,皇上有密詔遣人送到了廣陵郡,說是建康耳目眾多,不方便前來,依下官看……還是去一趟吧。”
“若不是必要,父皇倒是不輕易會派人前來,那就去一趟吧。”拓跋嗣慵懶的斜倚在貴妃榻上,眼神略為疑惑。“朝中可有發生什麼事麼?”
韓非照例稟報平城傳來的訊息,並無什麼異動。“只是……太子在宋北那支喬裝的叛軍是不是要撤回呢?”
拓跋嗣手一擺,說道:“那支軍隊不要動,讓他們隱入山林待命,停止擾民,這宋北的地形險要都給本宮摸清楚了。南朝如今格局日漸明朗,只是這朝臣多為少帝黨羽,想要拔除也不是一時三刻就能辦到的,朝代更迭,自顧不暇,我們靜觀其變。”他深邃烏黑的眼眸似浩瀚無邊的深潭,看不到底,亦捉摸不透,隱隱有火光閃耀。
韓非時常是猜不透他的心思,只知太子心胸的寬廣遠非一個強盛的北朝可以滿足,其任何行事必有後招。可是卻又為了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