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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將淚水擦乾。
這樣纖弱的女子,堅強得讓人心疼,“起風了,我們回去吧。”拓跋嗣看著她,一時心緒萬千。
“等等……”寶珞拉著拓跋嗣閃過侍衛進到帳營中,在桌案上取了紙筆,細細在紙上畫了起來。
這是簡易的爆破彈的製作圖,原理大致是在一個密封的管狀物中,利用火藥燃燒後產生的高溫高壓燃氣推動彈丸的前進,彈丸依靠慣性飛行,落到目標點,爆破但在彈丸接觸目標的同時利用導火索的定時觸發引信,引爆炸藥,如多枚爆破彈一起引爆,便有很大可能摧毀城牆。只是這爆破彈的製作工序比較複雜,工匠若要趕製出來亦要花費些時日。
寶珞將製作圖與詳細註解繪製好放在桌案上才跟著拓跋嗣悄然離開。
那一晚,寶珞在梅林別苑屋頂上坐了一宿,靜靜伏在膝頭沉默無語。身旁那個纖長的男子吹了一夜竹笛,黑緞銀紋錦袍映著月華,隱隱流光。
那一晚,營帳內的容玥一瞬不瞬盯著桌案上的圖紙神色恍惚,一夜無眠。
景平元年二月初裡的一個清晨,一聲巨響拉開了一日的帷幕,如滾滾春雷延綿不息,迴盪在天際。
從梅林別苑往皇城方向看去,只見濃煙密佈上空,滾滾的黑雲凝聚不散,巨大的聲響震醒了仍在沉睡的人們,已被戰火摧殘得脆弱的心靈仍被這樣的狂雷巨響深深震撼,以為是末日來臨。大膽的人跑到屋外向著響聲的方向看去,卻發現那是一場血與火的死亡盛宴,城外的大軍將東籬門城牆生生炸了個大洞出來,石屑紛飛,煙塵盤旋,血火色的光暗淡了天際仍未消散的星辰。
京城裡到處是驚慌的呼聲,江洲軍諸隊兵將紛紛朝著牆破之處湧去。彷彿是城外有著吞噬一切的猛獸即將撲進城來。這些多年征戰沙場的將士從未有過這樣的惶恐,彼時戰無不勝,披荊斬棘的傲氣已是在連月的挫敗下消失殆盡。
破牆之外,容玥迎著獵獵北風立於眾將之中,眼神沉鬱而凌厲,緊閉著嘴唇,臉上露出罕見的肅然。緩緩吐出一聲“出戰!”,隨著從容不迫的話語,身後鼓聲大作,四面八方的軍將兵分數路,有條不紊的向著京城揮旌而去。
一場大戰腥風血雨鋪漫開來,連珠箭矢、火炮、飛彈等等武器以驚人的殺傷力在火光下如禮炮煙花一般四處綻放,所到之處哀嚎遍野。天璣軍前仆後繼湧向黑壓壓圍堵在破牆洞口的江洲軍將,殊死肉搏,踩踏著遍地的屍體碎肉破牆而入,轟然開啟了東籬門,城外呼聲震天,將士們揮舞著手中兵器如天兵神將一般衝殺而入。喊聲竟與清晨那連綿狂雷的巨響不相上下,呼嘯京城內外。
江洲軍連連敗退,往昔繁華的西口市長街儼然已是修羅戰場,天璣大軍直追不放,已是殺紅了眼,退走不及的江洲軍將拼死抵抗,在鋪天蓋地的刀光劍影下被生生撕成碎片。
宮門在剩餘尚多的江洲軍將還未退入之時便已“轟”聲關閉,留待昔日的手足夥伴抵在宮門外被呼嘯而至的天璣大軍踩為肉醬。
大軍長驅直入迅速佔領了京城內各據點,趁勢包圍了皇宮。容玥數月前死守皇宮之時已是知曉皇宮城牆的堅固之力已非爆破彈所能撕破,現下攻下京城需先扎穩陣營,再行佈置攻打皇宮。正欲鳴金收兵時,忽聞皇宮方向傳來密集的咻咻破空之聲,宮城上方立即瀰漫起一團黃霧,將宮城前的大軍籠罩在內。
“不好,霧氣有毒,迅速撤離宮門外。”容玥斬釘截鐵下令,眼中湧起一絲憂慮。這絲憂慮在將士回報宮城前中毒的將士神志渙散虛脫倒地的時候更為擴散開來。
“將中毒兵士撤回,調集火炮弓弩、震天雷圍堵宮牆十丈外。”容玥所一瞬不瞬的盯看著皇宮上方漸漸散去的煙霧,“前鋒將領速速回報將士中毒症狀。
“稟太子殿下,毒霧於宮牆內響箭射出,破空爆裂,毒霧古怪,掩鼻屏息亦是無用。中毒將士神志渙散,萎靡脫力。”
“半里外太社紮營駐軍,軍醫火速救治中毒將士……”容玥有條不紊下令後吩咐副將召集各軍統帥前往太尉府商議戰情,已然空置的太尉府便作為臨時軍機處。
這毒霧令得眾軍醫是束手無策,中毒的人數在八百餘人,並非很多,且暫無性命之憂,似乎是一種能麻痺神志的毒素,若不能破解此毒陣,別說是攻打皇宮,這將士恐怕都要賠進去。
一連幾天,眾人在京中尋了無數解毒聖手,也是無功而返。
這梅妃用毒之精是天下少有,當年她師從韓仙子學藝,最擅長的便是用毒,普通醫師哪裡是這麼容易便能破解的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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