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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嵐,你怎麼了?”他臉色發白低頭不語,按住腰。若原顰眉趕到他身邊,扶住他的胳膊:“又受傷了?”
上一次被黑衣人刺中的傷口至今未好,雖然當時淮嵐及時地敷上了藥,卻始終不曾癒合。他猜測那人的武器上塗上了毒,但一直沒找到能為他醫治的大夫。若原已經發現他腰間隱隱滲出的血色,便將手探過去,指尖剛觸到衣料,就被一雙大手握住了手腕。
她抬眼對上淮嵐的視線,輕聲說:“讓我看看。”
淮嵐想到傷口翻開的皮肉,泛青的邊緣,因為長時間都沒癒合而變得很可怖,他並不想讓她看到而覺得噁心恐怖,所以握著她的手腕搖了搖頭。
若原眼睛黯然下來,“你不信任我嗎?”她輕輕地抽出了手,自嘲地笑了笑,“我一直把你和醜奴當做家人的,果然,還是我奢望了嗎?我對你而言,是不是連朋友也不是?”
許多事,她都不放在心上,有無皆可,可是她到底只是個普通人,孤身來到這異世,失去了朋友親人,對於一份真摯的感情總還是渴望的。所以自卑卻將她看得比生命還重的醜奴,默默無言卻帶給她安全感的淮嵐,她都將他們看做這世界上的家人,是她所珍重的。
可惜,她低著頭倒退了幾步,可惜對於他而言,她只是他生命中普通的過客而已吧。
家人……聽到她說將他看做家人,淮嵐心中不知是喜是悲,複雜的情緒化為一聲輕嘆,“不,我相信你。”
她靜靜地抬眼看他,等著他說下去。
“只是沒必要讓你看到我的傷,你又幫不上忙。”他乾巴巴地說。
若原擰了擰眉,雖說她確實也不能為他做很多事,可是他這麼直白地說出來,還是讓她心裡不舒服啊!放鬆肩膀吐了一口氣,“我知道了,不看就是了。吶,你什麼時候到露州的?”
淮嵐說出口後,才又後悔,他只是不想讓她看到那傷口而已,看見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略微受傷的神情,不禁有些愧疚:“到了有幾天了,才知道你也在露州,所以今天才來找你。”
若原滿意地笑笑:“所以咱們倆還是蠻有緣的,這樣都能碰到。你現在住在哪裡?”
淮嵐將暫住的住處地址告訴了她之後,又吩咐了一句:“不要告訴別人。”
“明白!”若原笑眯眯地保證,心中卻泛起憂慮,淮嵐的身份所涉及的危險……
幾天後,若原帶著厚厚一沓畫稿來到揚雲殿,鄧開正拿著一把界尺和旁邊的人說話,看到若原進來,向她招了招手。若原走過去,他說:“這裡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你的粉本。”
周圍的人紛紛停下手裡的活,兩兩三三都聚了過來。因為態度激烈的程昌的緣故,大家對於若原的表現格外關注。
只見若原將畫稿從牛皮紙袋裡拿出來,鄧開接過後,大眼一掃,手僵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的若原,完全不敢相信如此年輕的女子竟有這麼好的功底,雖然他並不像程昌一樣對她抱以偏見,可是畢竟年齡擺在那裡,再怎麼有天賦也需要大量的練習實踐才能發揮出最好的水平。
可是,他翻了翻後面的幾張畫稿,驚訝地發現,從這些畫上看來,用筆熟練,技法嫻熟,畫畫的人絕對不是生手。其實他不瞭解的是,若原接受過多年正規的教育,系統的理論知識,她上學期間畫過的練習稿可以堆滿一間房間,有了這些做基礎,畫出好的壁畫並不是不可能的任務。
“鄧大哥,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她畫的不行啊?”旁邊有人輕輕說道。
鄧開又看了一眼若原,抽出幾張畫稿分給眾人:“你們看看吧。”
眾人將頭擠在一起,同時沉默了下來。
鄧開掃了眼臉上帶著無法置信的表情的藝人們:“若姑娘已經把粉本畫出來了,大家就動工吧。”
“畫的很好。”
鄧開在和若原伏在一張很大的白麻紙上將畫稿謄上去的時候,這樣對她說。
她彎眸一笑,頗為開心。她為了這些畫付出了最大的努力,能得到認可自然是高興的。
白麻紙上,優美流暢的線條延展開來,雖然都是衣衫半掩姿勢曖昧的男女,大家的臉上卻都是極認真的神色,甚至有人感嘆地嘆了口氣——為其精妙的用色和構形。
將畫稿謄在紙上之後,他們用一根針沿著紙上的墨線刺成連續的小孔,然後將紙在牆上展開,用一種兜著白粉的小布袋沿著紙上的線條拍打,這樣白粉就能順著針孔漏在牆壁上,紙上的影象就在牆上呈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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