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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達成共識。在他們相處到一定程度之後,即使雙方都有不錯的性情,但機器摩擦的“折損度”還是會逐漸顯露出來,而友情也會因此逐漸消融。
以上這個典型的例子旨在說明,每個人都渴望從一個自己敬佩的人身上獲得純粹的樂趣,但卻不願去忍受對方同樣也不完美這一事實所帶來的責任,也不願意勇敢與大度地去忍受這種不完美。這種友情最糟糕的是,始於某種過分的理想主義,而不是人與人之間平等的同伴友誼。當友情過分理想化,就會出現危險,即當兩個人都懷著這樣理想主義而相遇,一開始必然是相互吸引,他們會本能與不自覺地展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接下來的深入交往當中,雙方一旦不適,便會感到格外地悲傷。一般來說,使得這種友情破裂的一個關鍵因素,都是源於其中一位理想主義的人因為對方讓自己原先的希望破滅而深感失望,但卻對自己原先將對方描繪成充滿理想藍圖的錯誤想法而毫不自責。
第三章 友情(8)
適才談到這種型別的友情,具有某種感官色彩。雙方皆因深入交往後而感到沮喪,這就好比盧梭所犯下的過錯:他將自己的孩子送到育嬰室,而不是選擇親手將他們撫養成人。其中最根本的錯誤,就在於對友情自然發展所產生的結果進行選擇性的逃避。這種錯誤,歸根結底還是源於自私,他們想到最多的還是自己的缺失與渴望,而不是懷著冷靜與感激之情與他人結下純真的友誼。
人們常說,朋友有責任與義務忠誠地敬告自己的朋友,讓他們知道錯誤所在。我覺得,這是一個完全被誤解的原則。這個問題的本質涉及真誠的友情,其中的基礎就是自由。我所說的自由,並非源於責任的自由,而是一種沒有義務羈絆下的自由。當然,我不是在提倡人們應該只顧著索取,而吝於奉獻;而是說,人們必須要足夠尊重他的朋友,這也就意味著,在朋友關係當中,不要嘗試去指引別人,除非別人有那樣的要求或是渴望。朋友的過錯,還是留給那些更為火暴的批判者指出來更為適宜,正如謝里登所說的那些有著“該死的好性情”的朋友們。但是,朋友就必須要將朋友所認為美好與真實的事物視為理所當然,儘管朋友可能在另一種途徑中追尋。朋友的義務,就是去鼓勵與信任朋友,而不是去反對或是指責朋友。自己之所以與他人成了朋友,只是自己喜歡上了朋友本身,而不是接受了別人的意見,被迫著要去喜歡上某個人。最為關鍵之處在於,這必須要建立在一個完全自由的環境,而不是為了相互提交交際的技巧。除非這是一項協議或者條款,否則沒有任何理由將兩個原本沒有瓜葛或者原本合不來的人,拉扯在一處而成為彼此最為欣賞的朋友。畢竟,人到最後只能向上帝負責。一個陷入歧路的人,正如一隻迷途的羔羊,但另一隻羊卻並沒有義務用羊角將其頂回正確的道路上,除非這隻迷途的羔羊明確地給出了求助的訊號。game。mihua
人們可能會說,現實生活中有牧師或是導師作為引路人,但他們與我們的關係絕非是地位相等的朋友。若朋友之間真的有地位高下之分,那麼處於低下的人必須要心甘情願地為處於高位之人做嫁衣;而身處高位之人也一定不能去強求低下之人如此這般去做,否則兩者地位不平等,就難以成為互訴衷腸的朋友。社會上,真正牢固的友誼始於平等的同伴關係,此種關係逐漸升華為某種自由情感最為原始的自然交流。在這個階段,兩者並不需要質疑雙方的忠誠度。因為,這種紐帶是由許多簡單的舉動與平常的話語所組成。最理想化的狀態,就是以全新的坦誠與真摯,將兩顆裸露的心串起來,那麼,即便是錯誤的舉動,也不會讓對方感到羞恥。這樣的友誼是世上最為純粹、燦爛與牢固的情意。但是,這是多麼奢侈而稀有啊!
第三章 友情(9)
往往更為常見的,便是兩個人處於敏感或情緒化的心態,當他們相處在一起後,起初會互相交流經驗,從各自的記憶中搜尋一些美好與富有教益的東西來談論。但願雙方都會有這樣的感覺:此人的性格簡直就是自己一個絕佳的互補;在他面前,我可以輕鬆自在地袒露自我。若如此,則是一個多麼微妙與有趣的過程啊!接下來,就是互相探尋,相互發現的過程。作一個譬喻,遠觀時,城市顯得楚楚動人,尖尖的塔頂與高大的城牆透露出某種榮耀感;當我們接近時,卻發現道路崎嶇不堪,路上泥濘難行,集市死氣沉沉,見不到半個人影。在近距離觀察時,錯落的房屋陰沉沉的,人也顯得古怪與畸形,滿臉愁容、疲態盡顯。穿過大街,城內盡是廢墟,陰鬱的生物在暗處閒蕩。當我們將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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