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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師傅說:“大商場有賣二胡的,我們到那裡去買。”於是,我和王師傅到縣城的商場。各大商場轉個遍,只有一個賣樂器的商場。在四樓,終於在一個商場的四樓發現了樂器的專櫃,可是西洋樂器佔滿了櫃檯,只有一把斷了弦的二胡寂寞地躺在偏僻的櫃檯角落,上面的灰塵訴說了它在裡面已經躺了很久,我們不言不語辭別了那個商場,重新開始我的尋找二胡之旅。
經人介紹,在一個臨近河灘的小鎮上,一條筆直的大街的中央,“樂器”二字醒目地映入眼簾。我和王師傅走進門去,滿屋的牆上掛滿了民族樂器:二胡,板胡,京胡,笛子,簫。偶爾會發現有幾把吉他,幾個年輕人彈撥了在選購,各種音樂教材在一格書櫃裡放的整整齊齊,老闆很熱情地接待我們。
王師傅用心去挑,兩位行家在一起,話自然多起來,我竟成了旁觀者。老闆拿起王師傅挑好的那把二胡,順手拉出《二泉映月》的曲子,和我們在各種碟子上聽到的一模一樣,我們三人相視一笑,就是這把了。拿了二胡,選了教材,盛了盒子,付了款,我就是這把二胡的主人了。
王師傅告訴我,只要照著教材從基礎開始,勤學勤練,終不放棄,是一定能學會的。我想我一定會拉出好的樂曲的。
自己靜下心來,對照了教材,瞭解了二胡的構造,發音原理,基本演奏手法,我開始認真學習。幾個月下來,我只會拉了基本音符,指法不甚明瞭,一首樂曲的音符更是無從下手。我想我是失敗了,我是學不成二胡的,我的專業不是,生活的瑣事更讓我靜不下心來,也沒了更多的時間來學習。於是二胡成了閒物,我只能痴痴地望了它,想象了各種二胡名曲從它的兩根弦裡流出來。
雖然不再學習,但並未忘了它的存在。有時拿出來,撫摸細細的弦,一個念頭閃現於腦海,這兩根弦多象是兩個人啊!
二胡的琴桿是這兩個人的賴與生存的基本條件,指法是各種生活方式的規則,那麼弓呢?則是連線二人的某種感情,音箱則是兩人的關係的結果,我不禁要對我的這種想法感到驚歎了。
那麼,這兩個人是什麼關係呢?是父子?母子?兄弟姐妹?還是知音亦或是朋友?好象都不太恰當,對了,是夫妻!也許夫妻關係正如這兩根弦一般。是的,沒有比夫妻的比喻更恰當了。
二胡的骨架只要存在,夫妻生活的物質條件就有了保證,兩根弦是兩個人不必說。指法呢?指法拉出的音符呢?是各種日常生活的各司其職。弓呢?最重要是弓,弓是維繫兩人之間的重要感情。如果上述各種條件都具備,音箱傳出的必是美妙的樂曲。
其中最重要的是指法和弓,我們可以拉出《二泉映月》的低沉委婉平靜如水的生活,也可以拉出《良宵》一般對美好生活不斷渴望而心存的那份努力,也可以拉出《賽馬》般熱情奔放的快樂的生活,當然也可能會拉出《江河水》那樣淒涼悲楚的痛苦生活。樂曲如何拉出,全靠指法與那把弓,夫妻的生活又何嘗不是如此?
如果二人相敬如賓,自然可以奏出歡快悅耳的樂曲,如果二人生活平淡無奇,樂曲也會是寧靜而不驚,如果二人互不關心體貼,樂曲也是會淒涼而令人心寒的。原來這一切都需要指法和弓的配合,指法和弓由心控制和指揮,如此說來,一切皆由心來,境由心生的。
原來生活中的兩人關係也可以如此簡單,卻也能那樣複雜,一切全靠心裡怎麼想。忽然想起“續絃”這個詞,我們印象中這個詞是男子再娶,卻不知此詞的來歷卻由二胡得到印證,想想也是如此,如果二胡的一根絃斷掉,二胡還怎麼拉出樂曲?單絃的二胡能拉出美妙的樂曲麼?夫妻間失去一半的生活會幸福麼?所以拉二胡時要用了心的,指法和弓要很好的配合,弦亦不必太緊,也不亦太鬆,太緊易折,太鬆則無聲,一切要小心行事,各種配合的得當,方能和絃於耳,否則絃斷一根,拉出的則不是完整的樂曲,這樣的樂曲是沒人聽的,也是拉不出的。
我將這把二胡放於盒中,我決定不再學習。偶爾我也會拿起了拉,也會看了樂譜,但我相信,手中拉出的樂曲有痕,只會陶醉了一時,心中所生的樂曲才能奏鳴於心而相伴終生。
想起王師傅拉了多年的二胡,王師傅拉二胡取悅了自己的耳朵,他是幸福快樂的;我拉二胡拉不出聲音,卻能用心想出樂曲來,我想我也應該也是幸福快樂的吧,途徑不一,結果卻是相似。如此說來,“境由心生”這句話是不假的,照這麼說,“言由心生”也是可行的。
望著靜躺於盒中的二胡,還有二胡的那把弓和絃,我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