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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步臣也不善罷甘休,輕輕巧巧地就送給她對仗工整的三個成語:“欲迎還拒,一語道破,明察秋毫。”
韓傾沐玩文字遊戲失敗,只能惱羞成怒:“虛情假意,自以為是,步臣你別整天跟我曖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娶我不就是看上韓家門當戶對,你費盡心思對我冷漠讓我愛上你,然後又設計夏驍騎成炮灰,你不就等著我回頭去找你,再帶著我們韓家的錦繡江山去助你大展宏圖。”
從前韓傾沐只知道步臣對自己只有不屑一顧,他越是不以為意,韓傾沐越是越挫越勇,直到她的耳朵終於吸收了全校師生固定搭配般的步臣韓傾沐五字連讀,她才恍然大悟原來步臣於她,早不是習慣那麼簡單。韓傾沐一直一廂情願的以為,哪怕當年有太多身不由己,步臣始終愛過她,可是她在調查夏驍騎的時候無意間發現,夏驍騎三年前之所以在節骨眼上被家族打發回英國,是步臣動了手腳,彷彿他早未卜先知,操縱了盤棋只看每個人每種掙扎的死法。她又繼續暗查步臣,才發現步臣回國前夕,步家旗下最大的那間產業資金鍊不堪一擊,一旦那間企業有風吹草動,重如泰山的步家就將成為歷史,被夏家所接替。
步家風雨飄搖之際,步臣只有挺身而出回國會會韓家美名遠揚的韓傾沐。而後大學裡有個夏驍騎與他爭鋒不下,他知道韓家未來大有走向國際的意向,所以他早知道韓家有意與夏家聯姻。步臣就安分的旁觀者清,只等著夏韓兩敗俱傷,那時他以為他能夠漁翁得利坐享其成,總有機會讓韓傾沐失而復得。
如今步臣想,再有那樣的選擇,他決不會以她為謀,因為她離開的這三年比他想象中還要難熬,還要度日如年。
韓傾沐怎麼會知道這些,她只知道步臣接近她,愛上她不過是一場王孫貴族間的稍假辭色。經歷過俞葭的死,早已大徹大悟的她對這一枝一葉一世界都看得極淡,沒有愛情世界也照常日出日落,雲捲雲舒,而她不過就是被利用了,上當受騙了。如今三年已逝,愛恨情仇早就日行千里成為記憶中遙遠而朦朧的夢,她別來無恙另有大業,更不必心心記掛那個叫步臣的男子。
那一天的韓傾沐比任何時刻都要冷靜。
步臣聽她語氣決絕下的咄咄逼人,怒極反笑:“是啊,我從頭到尾算計你,還拆散你和你的驍騎哥哥。連你的女人黨都是我活活拆散的,如今你又能怎麼樣,毀掉我?你手無寸鐵,無縛雞之力,分毫都不能傷到我,而你還要嫁給我,心甘情願地嫁給我。”
步臣冷笑幾聲就啪地掛了電話,那“嫁給我”三個字在韓傾沐心裡轉啊轉,轉的韓傾沐頭暈目眩彷彿一個深不可測的漩渦,讓她忽然不敢輕舉妄動。
距離上次見夏驍騎已經足足有兩個多月,韓傾沐抬頭看見穿著灰色襯衫的不速之客晃進她的辦公室,還特別風騷地靠著她的長案桌上擺了個“我是帥哥”的動作,終於發作:“夏驍騎,你抽哪門子瘋?”
正在考慮要不要換姿勢的夏驍騎被韓傾沐這一嗓子吼的筋脈受損,立即一副受傷的表情一臉賤賤地說:“韓傾沐,我可是忙完案子就一刻不停的過來看你,你就這麼對我這個前未婚夫。”
他把“前”說的輕描淡寫,著重在“未婚夫”上吐字清晰,說的韓傾沐都一驚一乍,然後韓傾沐趁夏驍騎一個沒留意朝他砸過去一個滑鼠墊,可是夏驍騎就是有特異功能一般,頭都沒有回就直接用兩修長的手指捏住,然後笑的特別風流倜儻地遞還給韓傾沐。
顧天爵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到夏驍騎和韓傾沐正致力於滑鼠墊角力大賽,兩個各自拽著一角咬緊牙關死都不鬆手,顧天爵整個人靠在門上時不時前俯後仰就看著他們兩個無聊到底。顏幼薇走過來瞥見這一對俊男美女相互殺紅了眼大有文章在,直接忽略在門口玩世不恭的顧天爵。探了探頭眨眨美目,衝著韓傾沐他們好心提醒:“這天氣,在辦公室不適合,還是回家或者就近找家酒店比較好。”
她說的太正人君子,以至於韓傾沐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拿白眼瞟夏驍騎,夏驍騎非常贊同的點頭致意,稍微用力就把韓傾沐和她手中的滑鼠墊全都收入囊中。夏驍騎笑起來明晃晃的,太過招搖:“顏小姐所言甚是。”
韓傾沐當仁不讓:“幼薇你是急不可耐,想和門上的顧爵爺就地正法,才如此迫不及待送我們出門?”
顏幼薇正想冷眼相對就感覺身後有一隻有力的手將她困住,身後輕佻的字正腔圓響起:“不知道是哪兩位面色緋紅,小鹿亂撞,正解唯有欲。火焚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