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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激發完之後會睡得像個死人他有沒有告訴你呢?”唐且芳握住唐從容的衣襟,眼睛快要瞪到快從容的臉上,“你個沒心沒肺的東西,為什麼不先告訴我一聲?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差點短壽三年,你害我老人家未老先衰,早生華髮——”
他還要說下去,唐從容豎起一根手指點在他的唇上,“可以了,我知道我沒事你很高興,但也不必這麼�嗦。”
沒有一絲溫度的手指,像是放了一塊冰在唇間,唐且芳忽然有個極荒唐的念頭。
含住它,它會像冰一樣融化嗎?
切,切,急暈了,真的急暈了頭了。
淡淡春日照在唐從容臉上,笑容溫婉,肌膚如玉。得到了雲羅障,射中了雪屏鶴,頒下了家主令,試出了回春丸的重要用途——這一場賭局,他是通吃大滿貫,穩贏穩賺。
院中月季盛開,槐樹抽出碧葉新葉,越是少人的地方,花木越是繁盛。唐從容伸手摘了一片樹葉,臉上笑意不減,“且芳你看,那年這棵樹還沒有你高。”
是的,那棵樹當年和唐從容一樣高,而唐從容又一直矮他半頭。
這半頭的差距,十二年也沒有補上。他微微一低眉,就可以看到唐從容溫婉的面容。
這樣的發現無端叫人有股清淺的喜悅,唐且芳翩然掠上樹,在岔枝上坐下來,華衣隨風輕拂,珠冠在春日下光芒誘人,眼眸之中的光彩絲毫不輸給珍珠,他一點下巴,“上來!”
唐從容輕巧地落在他對面的一棵枝椏上,微微一笑,“真想不到,當年那年鼻青臉腫拖著鼻涕的小子,今天居然成了天下第一愛顯擺的風騷男。”
“切,瞧我風采出眾,你不服氣嗎?”唐且芳不滿舊日形象被汙衊,“要不是當初跟我爹打架,我會鑽進這鬼屋來嗎?我不來,只怕這世上早已沒有唐從容。”
是呵,他偷偷在這個無人居住的院子裡練花漫雨針,小小的身體不足以抵抗的針上的寒氣,第一天便被凍僵。
如果那個晚上唐且芳沒有和父親吵架動手,如果唐且芳沒有跑進那個院子……第二天,人們看到的恐怕就是少家主凍僵的屍首。
命運之所以是命運,在於它的不可逆轉。唐且芳進了院子,看到了唐從容,救了他。
當時的唐且芳,並不知道自己救的是未來家主。他渡入真氣無效,開始考慮要不要生火,但火光會引來其他人,他不想被父親找到。想了想,脫掉兩人的外袍,抱住他。
有時候會爬上床跟母親睡,母親就這樣抱著自己。
那樣的溫暖,可以讓一切都暖起來吧?
第一十九章
男孩的身體真冷,跟冰塊一樣,凍得且芳不由自主打寒顫。是對父親的怨氣支撐他度過那一晚嗎?還是男孩漸漸回暖的身體,漸漸依偎著他的感覺?
很像一隻凍貓子呢。
十歲的唐且芳帶著這樣的想法,慢慢地睡著了。
清晨兩人醒來,都花了好一陣工夫才想起自己為何睡在這個地方,然後,一切由交換姓名開始。
男孩道:“唐從容。”
唐且芳吃了一驚,“少家主?!”
七歲的少家主是家主夫人的心肝肉,如女孩子一般養在深閨,似唐且芳這般調皮頑劣的少年人更加沒有機會見到。
“我不是家主!”小從容猛然道,聲音尖利,叫完才想起這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聲音低下來,“你叫什麼名字?”
“唐且芳。”
“叔爺?!”這下換唐從容吃驚。
“不要叫我叔爺!”唐且芳握拳,“我才沒有那麼老。”
於是,約定就這樣達成了。
你不許叫叔爺,我不叫你家主。
你不叫家主,我就不叫叔爺。
很久很久了,但是清稚的童音好像還能聽到,淡淡春日下,彷彿還能看到那兩個小小的身影。
坐在樹枝上的兩人相視一笑,不用言語,都知道彼此心中所想,唐從容嘴角輕揚,“你那時眼角又青又腫……”一語未了,身子驀然往前栽倒。
唐且芳反射性地拉住了他的一隻手臂,“唐從容!你在玩什麼花樣?”
他懸在半空,閉著眼睛。
陷入了與方才同樣的昏睡裡。
過量服用回春丸的後果,遠不像唐從容想象的簡單。
唐從容隨時都會陷入短暫性昏迷,唐且芳不知他何時會睡,也不知他何時會醒。
射了雪屏鶴,長老會要正式將手中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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