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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得太多了,終於散開來,於是重新再繞。他托起她的下巴,發現她眼眶裡竟噙著淚,一震。
第一百四十四章
他開始總覺得她沒有人類應該有的情緒,所以格外喜歡看她情緒起伏的樣子。生氣也好,微笑也好,總勝過板著臉沒有表情。可是,這些“起伏”裡,不應該包含她的眼淚。
他沒有想過她會哭。
流淚的她這樣令他心疼,他只有更溫柔地擁住她,竟說不出話來。
她別過頭,把淚倒回去,聲音有些低啞:“別看……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她的眼睛,已經很久沒有流過淚。
這樣酸楚又這樣陌生。
“百里無雙。”他的聲音低低地,響在她耳邊,“我會比你先一天到達虛餘寺,我要在桃林里布置我們的婚禮。我要向花千初訂做一件落滿桃花瓣的衣裳給你做嫁衣。我要在我們相遇的那天娶你為妻。我要一生一世照顧你,不讓你流一滴淚。如果我做不到,讓我不得好死。”
“不用發誓,我知道你可以做到。”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好像要把胸膛裡酸澀情緒全都吐出來,悠長的氣息在胸腹內迴盪,山林間的空氣這樣清新,風獵獵地吹動衣袂與頭髮,她用另一個話題把自己從這樣的情緒里拉出來,“來,猜個謎語吧。淡竹積殼,白芷防風,紅花在風,熟地不用半夏,生地乃用車前。這是你的本行,可曾聽過?”
“咦,沒聽過。”
他們那天猜了那麼多則,都是彼此聽過的,這下倒覺得特別,他道:“我猜不出來,我師父未必猜不出來,你跟我去見見他。”
百里無雙詫異,“你師父?”
“猜謎的師父。杜師叔。上次在娑定城說給你的那些謎語都是他小時候教我的。”
誰知杜子新只聽到這條謎語的第一句,整個人就愣住。非常明顯地,所有表情全部凍結。
“……淡竹積殼,白芷防風,紅花在風,熟地不用半夏,生地乃用車前。”他喃喃地重複著這道謎語,忽然望向央落雪,“你從哪裡聽來的?”
央落雪和百里無雙互望了一眼,情知有異,百里無雙道:“有一位名叫卜知書的女子,前輩認識嗎?”
“卜知書?”杜子新的神情茫然,這名字對他來說很陌生,“不對,不對,這個謎語,除了她之外,不會有人知道。大小姐,我問你,這個叫做卜知書的——”他自己的聲音驀然頓住,臉上神情變幻,兩人從來沒有在哪個人臉上一瞬間看到過這樣複雜的表情,他已大笑起來,“卜知書,卜知書,原來如此,是她,是她!”聲音卻又低下來,他頹然地坐下來,嘆了口氣,“她在哪裡?”
央落雪便把知道的事說了,末了,轉臉向百里無雙,道:“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一個小小虛症難倒那麼多大夫的原因了。你大師父,是自己不想好起來。她需要治的,不是虛症,而是心病。”
“我出來這些天,也不知她怎麼樣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央落雪道:“可惜我近日有事,沒有再去娑定城。師叔,你代我走一趟可好?”
杜子新的神情很奇怪,眼中明明有壓不住的光亮,眉頭卻緊緊皺起來。
那必定是一段令他痛苦又歡喜的往事,必定是一個想解卻無從去解的心結。
央落雪沒有多問,和百里無雙離開,走出一陣,“唉”了一聲:“忘了問謎底。”
“燈籠。”百里無雙說。
央落雪一想,果然。白芷即白紙,紅花即紅燭,可不是燈籠?這樣說起來,我有個謎面也是猜這個的。”“哦?說說看。”
“牆裡開花牆外紅,思想摘花路不透。道得路來花要謝,一場歡喜一場空。”
很貼切。只是,最後一句隱隱她令覺得不祥。也許每一個在愛情中的女孩子都不喜歡聽到這樣慘淡的話,她道:“看來你師叔和我大師父從前經常猜謎玩,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央落雪一笑,晚風拂起他的長髮,有絲絲縷縷輕輕碰到她的面上,他道:“我們很快就會知道的。師叔他,一定會去娑定城。”
杜子新不叫杜子新,蘇子新。卜知書也不叫卜知書,叫何遠碧。卜知書,就是“不知蘇”吧?不知道她給自己取這個名字的時候,是怎樣一種心情——希望自己從來不知道蘇子新這個人嗎?
蘇子新和何遠碧,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夫妻。婚後第二年,蘇子新收留了一位女病人,引起了何遠碧極大的不滿,幾次爭吵之後,女病人悄然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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