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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裡終於劃過一絲薄怒。起身走上前去,眼眸光轉而幽深,漸漸有了些矛盾掙扎的苦痛。
手指掠過如雲般的秀髮,他的嘴角習慣性的勾起,驀然從身後把素卿帶入懷中,一手緊扣腰間,一手纏繞玩弄著青絲,將下巴輕輕釦在她的肩膀上,良久,方用微啞的聲音呢喃輕語道:“卿兒,等一切過去以後……”
這麼簡單的半句話,乍一聽根本表述不出什麼意思,然而說出口卻如此費力。然而出口的同時,心上卻猛然一鬆,這麼多年難得的輕鬆。長嘆一聲,頜上眼簾,解脫的感覺像是潺潺的溪流,溫潤的撫慰著荒蕪的心靈。
素卿臉上的表情頃刻凝住。如同石雕一般。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一瞬間,或許是一百年,她的嘴角勾起美麗的弧度,滿臉均是慘絕的笑意,默默地架開對方的雙臂,退出那蠱惑的懷抱,眼簾微合,再次張開時,迷濛的水霧業已不在。
噙起戲謔的笑,臉上竟湧起殘酷卻愉快的惡意,纖纖玉指溫柔的地輕撫上素軒陰白臉側,朱唇輕啟,字字道:“無論軒是真心還是算計,我心卻已死,再也期待不起將來。”
越發俯身向前,兩人嘴唇幾乎相碰,對方的氣息盡在咫尺之間,一股淡悠的蘭香迷惑了素軒的神志,素卿的唇緩緩在臉龐劃過,輕聲在耳旁低語:“對於心死的人,沒有什麼能再傷害她。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容素軒炙熱而矛盾的鳳眼幾乎在一瞬間凝結成霜。久違的陰癘之色豁然湧出……
烽煙
明淨的幾乎透明的天空,剛被一場春雨洗刷過。
茂密繁複的密林,也失去了夜晚的猙獰恐怖,連成漫漫一片碧綠。偶爾有動物竄過,蓄在樹葉上的水珠再次散落,又像是一場小雨。雨未落盡,立即升騰起濃烈的白霧,漸漸瀰漫開來,把一切遮蓋。
就在這古老濃密的叢林深處,卻有一片高高低低的建築彷彿隱在雲端,只有走進去的人才會知道,透過寬廣的石道,竟通向精緻的竹樓。這裡,像是另一個未知的世界。
竹樓的上層極為寬闊,地上鋪設著細膩的織錦塌墊。北國少年盤膝坐在上面,上身未著絲縷,露出來古銅色結實健壯的胸膛,只是爬滿了猙獰的刀疤劍傷。
清脆的腳鈴聲涔涔響起,纖美的赤足輕盈的來到面前,腳腕金色的鈴鐺彷彿折射著太陽的光彩。
那允遠哲頭也沒抬,繼續用手中的銀碗去舀大甕內的米酒喝。
異族少女象牙般的肌膚,範著金燦燦的流光。她的雙臂如柳絲般柔軟,轉眼間纏上了那允遠哲的腰。
軟玉溫香抱滿懷,那允卻像是沒有知覺的石頭人。隨便喝乾了碗中酒,沉聲開了口:“我該走了。”聲音竟異常嘶啞難聽。
少女那雙璀璨的眼睛中春水流淌,貼在少年懷中,嬌聲道:“這就是你醒來三天說的第一句話麼?”
那允遠哲習慣性的挑挑嘴角,只是這笑容悽慘絕倫,和往日判若兩人。冷峭道:“那我應當說什麼?感謝聖母的救命之恩嗎?”
那少女柔嫩的小手輕輕撫摸著男子赤 裸的胸膛,忽然用尖銳的指甲在未痊癒的傷疤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得意的看著對方因疼痛而抽搐的臉,嫵媚的眼睛在笑,笑得就像是條狐狸:“你用不著感謝我,要謝,只謝我家公子便罷。”
那允遠哲像是一點也不意外,眼神死人一般冷漠:“你家公子就是容素軒。”他淡淡的平鋪直敘著。
丹珠輕笑一聲,竟溫柔的親吻對方的頸子,帶著種嬌柔的倦怠,懶懶呻吟著:“怪道公子說你是個聰明人呢。”
那允遠哲勉強一笑,輕浮的用一隻手撫摸著她蛇一樣的身體,目光卻穿過竹窗遙望著樹林:“容素軒若是要我承他的情,卻是打錯了算盤。”他的聲音陡然一寒,竟轉為悽惻悲厲:“他既然能安排你救我,自然早曉得北王要對付那允世家的打算。若是真的有心相救,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只需把訊息傳送出來,就可避我全家滅門之禍!”手猛然一緊,狠狠抓住丹珠的腰肢。
丹珠吃痛,臉上卻依然笑得更甜潤了。像她這樣的人,似乎根本就不懂得憐憫為何物。隨手接過對方的銀碗,自己也噙了一口,話音帶著嘲弄:“公子早知道你不會感激。更何況,救你的族人也不是他的義務。”她無情的話像是萃了劇毒的冷箭。
那允遠哲的臉色果然越來越慘白,心中的劇痛如同海嘯般蜂擁。勉強剋制著語音的顫抖,深吸了口氣,才苦笑道:“正是,這件事只能怪我自己,怨不得他人!”話音未落,已然推開少女,猛地站了起來。隨手提起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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