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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凌好幾次請求都城軍力增援,無奈聖上病重,做不得主,均被兵部駁回。即使藍凌此刻險勝,也只剩損兵折將的殘損之師。反觀藍澈,儘管挫折不斷,畢竟人在都城,反而佔盡先機……”
看著素卿越來越失色的臉,玩味的嗤笑一聲:“卿兒冰雪聰明,我便言盡於此。”手下的溫柔不再,猛然一把扯住青絲,將對方帶入懷中,陰柔的附耳輕語:“他們兄弟誰會活得久一些?我猜是藍凌。卿兒猜呢?”
復又睨了她一眼,顰眉冷笑,擦身而去。
馬嘯金光閃,將士拼殺忙,關山成血地,白蘆一片黑,狼煙奔騰起,生死彈指頃,功過皆不論,少見男兒歸。
血染的大漠彷彿是人間煉獄。屍體已經堆積如山,焚燒著的戰車發出陣陣白煙。
秋風捲起黃沙,傷兵痛苦的呻吟聲,令正在帳篷間巡視的藍凌眉頭軒起,蔚藍色戰袍上染著汙穢的血跡,疲乏與憔悴卻無法遮蓋滿臉的倔強與堅毅。
增援的要求被再一次駁回,看來是等不到朝廷的援軍了。沒有援軍,就無法速戰速決,將北軍一舉至於無法翻身的境地!
連續幾日高強度的對抗廝殺,雙方兵力都大幅度的折損,驟然握緊手中的銀槍,正了正銀色甲冑,藍凌嘆了口氣,心裡盛滿了麻木而疲憊的感覺,近幾次的交戰顯然北軍已處於下峰,只怕比自己耗損的還厲害!他們怎會這樣無動於衷?彷彿只是為了互相消耗而戰一般!
消耗……思及此處,腳步凌然煞住!周身被冷意包圍,不詳的預感潮水般蔓延。
正在此時,一名士卒快步跑來,斂氣行禮道:“稟報將軍,都城傳來訊息,聖上病危!”
藍凌手握銀槍的手居然在微微顫抖。
轉頭看向北軍陣地的眼神頓時鋒利如刀!狠狠地握緊左拳頭,嘶聲怒吼道:“迅速召集列為將軍,帳內議事!”話音斬金截鐵,決絕異常!不成功,便成仁。時間,不多了……
月色如水。這是一彎清冷的下玄月。
人在月下。
初秋,夜風卻寒涼,寒意透過薄削的鞋底滲向全身,月光下的少女發出陣陣壓抑的嘶咳。然而心裡徹骨的焦急越發催化病症,藍凌若是再不回來,只怕為時已晚……
可是,如果藍凌及時回來,勝算幾何?
即使天佑藍凌,容素軒怎麼辦?
口中,心裡,雖然都在恨他,卻不願他死……
去哀求勝者饒過敗者麼?他們也許都多少對自己有幾分真心,卻沒到能被自己的意志左右的程度!這點自知之明,到底還是有的。
更何況,失敗的一方絕對不會情願苟延殘喘的活著……
他們勢不兩立,絕不可能共存……
該當如何,如何是好?
胸口被咳嗽鎮得越來越疼,趕緊摸出藥瓶沁了一顆丸藥。
似乎是風吹動庭院中的樹叢發出瑟瑟聲響,伴隨著低聲的哀嘆,一個高大的身影漸漸顯露在月下。素卿不覺大驚,臻首微抬,月光將來人的臉龐照得異常清晰易辨。她驟然愕住了。
月下的兩人面對面互相望著,皆不說話,空有似水的往事在中間嘩嘩流過……
像是過了一百年的光陰,少年的唇邊終於揚起久違的不羈微笑:“離開的時候,你說要嫁給藍凌……結果卻嫁給了藍澈。”似乎想說句諷刺的話,然而剋制不住的溫柔語調卻將努力頓時瓦解。
素卿一雙明亮的眼睛似笑非笑,緊攥的雙拳壓抑住久別的激動,極力做出一副悠然的樣子,輕聲道:“藍凌藍澈,都是皇子,又有何區別?”
那允遠哲並不著腦,輕聲笑了一下,將劍抱在胸前,裝摸做樣的想了一會,才歪頭道:“其實這一年來我一直在疑惑,分別那夜,你是不是再次騙了我。”半眯著眼睛乜斜著對方,像是在瞧什麼稀奮古怪的怪物似的:“現在才終於確定了。”
素卿心頭猛然一顫,感動與酸澀的感覺隨之而來。即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默默等著他接下來的話,並不做聲。
那允遠哲又嘆了口氣,笑意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隱忍的痛苦與深沉,低聲道:“我是個虛榮的傻瓜,一直以來,雖然懷疑那不是你的真心話,卻又怕萬一是真的。”
眼中閃出一絲自嘲,凝注對方,苦笑道:“你說的真夠狠,確實傷了我的自尊。不過也對,那允不過是一屆商賈,怎麼和堂堂南國殿下相比呢?”擺手制止對方開口:“直到某一天,我突然恨透了自己的懦弱自卑,下決定不顧一切找你問個清楚,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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