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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的笑著。
心頭一種深入骨髓的劇痛,慢慢襲來,每一次勉強的呼吸都讓面孔更加慘白一次。冷汗漸漸浸溼衣衫,然而素卿似乎越笑越歡暢,她情願讓自己的身體受著折磨,因為唯有身體上受著折磨的時候,她內心的痛苦,才會稍為減少一些。
就這樣結束罷,她真的累了。
生平第一次愛上的人,那罌粟般蠱惑的素軒,既是掌握生命的尊主,也是控制情感的鬼魅。見到他第一眼起,她的人生就深深烙刻上他的身影。她可以毫不猶豫地為他生,為他死,為他獻上自己的一切, 然而他是始終是沒有心的人,一次次的傷害,已然把心切割零碎。
面對世界上第一個愛她的人藍凌,分不清是什麼情感,是憐,是敬,抑或是愛?這些漸漸都變得不重要了,因為藍凌最終會選擇自己最看重的東西,很久以前她就預見到,他的選擇終不會是她……
一顆卒子奢求永遠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會得到好下場,這或者就是卒子的天罷。
無數紛亂的思維一瞬間全部襲上心頭,她的確不是一顆好的卒子呢。素卿無可奈何地對自己再次愴然一笑,木然頜上眼簾。
正在這時,隱約間,聽見一聲馬嘶伴隨著震動聲,馬車停住了。
有人說話的聲音漸漸傳來,素卿心裡一驚,周身卻一動不動,只裝做昏迷未醒。
簾子被人粗暴的一把撩開,荒郊野外的陰雲之中,現出一輪皎潔的明月。藉著月亮的清光,兩雙混沌的眼睛貪婪的死死盯在女子身上。
許久,才響起一個沙啞難聽的嗓音 :“老子幹這一行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標緻帶勁的小娘子。”他嘎嘎的笑了起來,笑聲說不出的猥瑣。
另一個人也隨之笑了起來,笑聲極為尖利刺耳:“大哥說的是,就這麼白白賣掉倒也可惜,不如你我兄弟二人先快活快活再說!”
那沙啞的聲音有些猶豫:“那賣主可說了,不能隨便為難她,只找戶最偏僻的北國人家賣了便罷。咱們既已受人錢財,就應遵守承諾。”
尖銳的聲音嗤笑了一聲,連連道:“大哥,你也忒實誠了,他既把人賣了,還管得了這麼許多?而且此處天高皇帝遠,隨便咱們怎麼做,難道賣主還能知道不成!”
那沙啞聲音似是被他說服了,一時之間竟色膽包天,沉吟點頭道:“ 說的也是!”
素卿聞言駭極,早把剛才那番尋死的念頭拋到九霄雲外。心裡不停的思索著計策,卻奈何被繩索所束縛,銀針也無法施展。權益之計只好強穩住心跳,依然扮作昏迷,只待那兩人的下一步動作。
明月如畫。
荒涼的邑道上,除了馬車上的兩男一女,絕無他人。只有冷風陰惻惻撫過。
暴怒的藍凌已經掀翻了將桌,營帳中早已是一片狼藉。
此刻他劍眉深皺,竟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狠狠的抄起紫玉硯臺向地上砸去,厲聲嘶吼道:“繼續找!”
有人壯著膽子小聲回道:“在漠北發現了容小姐的風氅,只怕小姐早被北人餘孽擄走,也未可知……”話未說完,生生被藍凌要吃人的眼神截斷。
滿帳中人,期盼的目光一齊望到容素軒身上,只盼望他能出聲勸阻兩句。
然而容素軒只是坐在榻上一動不動,像是入了定一般,熟悉的笑容隱去不見,往日溫和的鳳眼中流淌著冷峭的光。
冷冷的看著藍凌把自己折騰得精疲力盡,這才開了口,語音比面色更冷:“四殿下還是把身邊的人好好盤查一番罷了。”
藍凌不禁一愕,猛然停住了手中的動作,怒容滿面瞪向對方,厲聲叱道:“容大人何意?莫非懷疑我身邊的人擄走素兒?”
容素軒鼻子裡哼了一聲,柳眉微展,輕輕一笑,笑聲卻陰寒:“不是懷疑,而是確定。現下關頭,沒有人比四殿下的忠心部下還盼望素卿消失了。”
他說的這話極為刻薄犀利,傲慢無禮。藍凌待要發火,卻被這話提醒,猛然悟到了什麼。唰地回身,鷹樣的眼睛瞬間射向青藝。
青藝的臉色已然像死人一樣白,然而表情卻決絕堅持。咣噹一聲跪倒在地,朗聲道:“容大人果然好機心。不錯,整件事都是我一人所為,再與他人無干,將軍要殺要剮,青藝沒有半分怨言!”
藍凌怒到極致,反而只瞪著他說不出話來。還是容素軒目光一凜,緩緩地開口問:“你將素卿擄到何處了,此刻說出來,或能將功贖罪。”
青藝扭頭看著他,突地仰天一陣狂笑,道:“我將那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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