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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做人要樂觀,我先跟你說開心的事好了。”程馥蘭想了想,幫他作了選擇。
“願聞其詳。”俞炎翼沒意見。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今天班上學生就只有兩個小朋友,一個是阿姨帶來上課,一個是阿嬤帶來的嗎?”
俞炎翼點點頭,表示有跟上。
“可是最近不是一直下雨嗎?那阿嬤不會開車,所以這禮拜換小朋友的舅舅開車帶他來上課,結果你猜,那舅舅是誰?”雖然情緒低落,可是想到這事,表情卻忍不住露出少女般的甜笑。
俞炎翼用一種“白痴,我怎可能猜得到”的表情看她。
“是孫元樵!”也不想賣關子了,程馥蘭直接公佈答案,一臉的興奮。
“誰?”俞炎翼摸不著頭緒。
“就孫元樵,我高中喜歡的那個人啊,孫、元、樵!”她說著,彷彿加重音節就能喚起他記憶的樣子。
“嗯,我記得他,你的初戀,孫元樵。”俞炎翼應了一聲,但很微妙的,像是抽離了什麼一般,神色開始不露情緒。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跟他重逢,要是他只送小孩來就算了,問題是今天是幼幼班的課,需要家長陪同上課,你都不知道,我跟小朋友上課時有多尷尬。”回想著方才的課程,程馥蘭又羞又窘,但神色中卻不自覺地帶著點甜,語氣裡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熱切。
連珠炮似的,就聽她說道:“幼幼班的課你也知道的,就是要又唱又跳指導小朋友如何在音樂中跟家長互動,讓小朋友自然而然感受音樂跟節奏,我哪知道這麼久不見,遇到他就是這種場面,對著他耍了快一個小時的猴戲。”
捂著臉,她啊啊啊的自己叫了好幾聲,至今還不敢相信會在這種情況下和老同學重逢。
“我以前跟他告白失敗後,就有想過過幾年一定要想辦法出席他們班的同學會,亮麗登場,跌破他的眼鏡,讓他知道當年錯過了什麼,我連他們班的眼線都布好了,就等著他們辦同學會,哪曉得運氣這麼差,他是帶學生來上課的親屬,我得對著他上幼幼班的課……”
“那是工作。”俞炎翼說:“要是搞不清楚這是教小朋友的方式,以為你平常就是這麼誇張幼稚,這種人你也沒有必要多花心思。”
“他沒有分不清啦。”程馥蘭連忙為初戀物件說話。“其實他陪外甥上課時一直很配合,是我自己心裡覺得彆扭而已。”
俞炎翼不說話了。
“而且!而且!”渾然不覺他的沉默,程馥蘭喜孜孜的說道:“下課之後他來跟我說話,說小朋友的阿嬤,也就是他媽媽在家裡常常誇獎我,一直很想撮合音樂班老師跟他,只是他沒想到那人就是我。”
“嗯。”俞炎翼無意義的應了一聲。
“總之我們稍稍聊了一下,他說過幾天他和高中那一票好朋友有個小聚會,問我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這似乎是件開心的事,但結尾時她卻重重嘆了一口氣。
俞炎翼看著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感謝佩佩。”夢幻少女的神情隱去,程馥蘭一臉愁容。“因為她的事,我聽了心情真的很差,所以上課時其實很多時候在強顏歡笑,可能是這樣,孫元樵才覺得我跟以前不一樣。”
“呂佩穎?”俞炎翼揚眉,不確定這時怎會跑出這個人名。
“這就是另一件事,讓我心情很不好的。”不自覺鼓起面頰,她一臉不開心。
“哦?”
當下,快速地把上課前遇到呂佩穎的事全仔細交代過一遍,包含她的道別……
“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她還是不明白。
俞炎翼不語,他正在思索。
一直就是如此,如果是認真的問題,他總是會盡可能的分析她沒想到的層面。解決她的疑問,讓她很理所當然的依賴他。
“以前是顧慮破壞關係才彼此都在壓抑,現在說開了,他們明明就彼此喜歡啊,這不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嗎?”程馥蘭兀自抱怨道:“真有夠莫名其妙,情況竟然演變成她決定離開,去南部幫她姐弄音樂班。”
還超有效率的找好學妹接手她所有的課,才藝班跟音樂班那邊也都在一一協調,講得差不多了,是有沒有必要這麼果決啊?
程馥蘭越想越悶,憤憤道:“說得好聽,什麼展開新生活,不就是想躲得遠遠的,我就不信,那樣子真的有比現在的生活好?”
“沒有人能保證結果,就連呂佩穎她自己也不知道之後會如何吧!”俞炎翼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