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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炎翼一臉奇怪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笑什麼。
“我說你們兩個也真奇怪。”彭瑞安失笑。“做人家兒子的躲在頂樓忙,老媽難得從國外打電話回來關心家裡的狀況,卻是隔壁鄰居接電話在聊,你這個正牌兒子的就像不干己事似的,你們兩家人的感情真不是普通的古怪。”
“會嗎?”俞炎翼不覺得哪兒奇怪了,理所當然的接道:“真有什麼要緊事,我媽自然會叫豬蘭轉告給我,哪裡怪?”
這言下之意是:講廢話的事能發包出去,他樂得輕鬆。
“喂!喂!那是你的爸媽耶,有沒這麼冷漠的啊?”彭瑞安覺得很誇張。“一家人分隔兩地,你們都不會想聊聊?更何況他們不跟你這個做兒子的聊,反倒是跟隔壁的程馥蘭聊,這怎麼想都很怪吧?”
“切。”俞炎翼嗤了他一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媽想要一個女兒想得快發瘋了,沒魚蝦也好,他們一直把她當成自己女兒。對她比對我還好,要是哪天電話找我不找她,那才真是奇怪了。”
“對她好的人,不只是俞爸俞媽吧?”彭瑞安看得可是很清楚,調侃道:“不知道是誰喔,嘴裡罵得半死,但就算是趕工趕得要死要活,看她不開心要借酒澆愁也是陪……”
“喂!喂!”俞炎翼打斷他,習慣性的駁斥道:“不陪她喝,是要放她去外面喝嗎?她不喝酒就夠瘋癲了,再放她出去喝酒,出了事你負責?我是要怎麼跟我爸媽交代?”
“是這樣嗎?”彭瑞安笑笑,狀似不經意的提道:“可是她若病了,有人明明還有一大堆的案子要交,也是以侍候、照顧她為第一優先啊。”
俞炎翼斜眼睨他。
在“兵來將擋、我沒在怕”的氣勢下,冷淡道:“我爸媽出國前千叮嚀、萬交代,要我好好照顧她,他們兩個對她的疼愛是沒什麼理智可言的,要是讓他們知道她病了,我才真是麻煩,你說我要不要照顧好她?”
“那麼下雨呢?”像是跟他作對,彭瑞安又舉例道:“不就是下雨而已,就算雨勢大了點,但真淋溼了也不會怎樣,更何況就在附近而已,也需要你特地撥出時間去音樂班接人?”
俞炎翼白了他一眼,一語帶過:“你不懂啦。”
彭瑞安聳聳肩,知道這是小學弟一貫的閃避態度,所以不置可否,但他這時的不說話並不表示他被說服,要不,他不會流露出那種明顯微妙的曖昧表情。
俞炎翼皺眉。
他本來不想理會,但那噯味的表情又確確實實的刺著他,讓他覺得似乎該說點什麼……
“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俞炎翼試圖讓事情簡單化,坦然說道:“不過豬蘭從小就跟我一起長大,說起來就像我的親人一樣,可說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就算沒有我爸媽給壓力,我也有責任要照顧她。”
“哦,小翼仔……”
突來的叫喚讓俞炎翼意外,看見來人,莫名的心虛感沒來由的湧現,引起一瞬間的心慌,讓他流露出一閃而逝的狼狽。
“我真感動……”倒好湯麵,上來叫人準備用餐的程馥蘭誇張地捧心,一副欲泣欲訴的模樣說道:“不枉我這麼多年來含辛茹苦的拉拔你長大成人……”
隨著那誇張的話語,一度閃現的心慌早已被妥善壓抑,俞炎翼瞪她一眼,嘴裡斥道:“又耍什麼白痴。”
“沒啊,我上來叫你們吃麵,沒想到剛好聽到你的一番表白,想到你對我這麼情真意切,我就覺得感動嘛。”拉著想像中的水袖,程馥蘭假裝拭眼淚。
“北七。”俞炎翼不冷不熱的斥了一句。
“再怎麼北七,也是你的親人,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了嘛。”不哭反笑,程馥蘭頂著大大的笑顏,笑咪咪的引用他剛剛才說的話。
俞炎翼瞪她。
“好啦好啦,鼻要害羞了啦,偶也素把你當成偶滴親人啊,是我親愛的弟弟喔,有迷有這麼感動?”用著不標準的發音,程馥蘭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極力裝可愛的反問他。
俞炎翼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她,逕自轉身下樓用餐。
見狀,程馥蘭對著彭瑞安兩手一攤,表示“他就是這麼害羞的一個人”,很誇張的露出無奈的表情。
彭瑞安失笑。
對兩人吵吵鬧鬧的場面可以說是司空見慣,他早見怪不怪,所以也沒說什麼,笑笑後便跟著俞炎翼的腳步下樓。
沒人知道、在兩人轉身離去的背後,那纖細的肩頭有那麼一度,像戰敗的公雞那樣整個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