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爾納是個宗教氣氛較為濃厚的地方。四點一過,當地婦女們開始三五成群地去清真寺祈禱。莫瑤裹著頭巾,由法思帶著他們一起進清真寺。她把相機擺在包裡,用眼睛去觀察這裡的一片虔誠。有當地人向她和周耀燃投來驚訝的目光,畢竟現在很少有外國人來這裡,更別提特意來這樣的小城的清真寺禮拜。
不過他們的目光並不含敵意,德爾納不是一個極端主義的地方。這裡的婦女可以自由活動,不需要一身黑地從頭裹到腳。要說與男性地位平等的情況還相去甚遠,但起碼她們有選擇自己打扮的權利,是一個不太壞的徵兆。德爾納的不極端,讓這座城依舊維持著和平的氛圍。
清真寺對面的廣場上,有孩子在打鬧嬉戲。這天底下的孩子似乎都差不多,在哪裡都能玩樂。有塊空地,有團泥巴,就能盡興。她舉著相機,有個三四歲的小女孩或許是覺得好奇,邁著小腿奔到她眼前,扒著她的褲腿。
莫瑤的身體有點僵,想後退又怕傷著孩子。小孩子舉著手想要碰相機,她把機子抬高,杵在那裡進退兩難。
法思走過去,蹲下身對女孩兒笑,用當地語言說了些什麼,女孩鬆開手,法思將她抱起來。他的笑容很慈愛,莫瑤想把這一幕拍下來,又介於法思的身份,還是作罷。在這裡拍攝總會碰到尷尬的場面,有些人不願意出鏡,那會給他們的生活帶來麻煩,法思就是如此。雖然在莫瑤看來,他是最好的縮影,最好的人像。
她轉而將鏡頭對準不遠處安靜坐著的一個小男孩兒和小女孩兒。女孩頭髮散了,男孩在用皮筋給她扎頭髮,不得章法,但很用心。他們周圍有玩耍的孩子跑來追去,可打擾不到他們。
更遠的地方,行走過一對婦女,一個挽著另一個的臂彎,似是在說什麼愉快的事,兩人都掩嘴笑起來。路面不平整,他們走路的時候時常看著腳下,也不會被絆倒,也能享受快樂。
莫瑤放下相機,目光去搜尋周耀燃。他在她右後側,她扭頭就撞上他的視線。她依舊不明白他為什麼來,可似乎也不重要。不像其他的事,總有個必然有個緣由。人之相與,緣起緣滅,糾不出所以然。
她把相機放回包裡,背到身後,轉過身去走到他跟前。夕陽在她身後照耀,灑到他臉上一整片榮光。她踮起腳跟,稍稍抬頭,觸到他的唇。他張開臂彎將她納入懷抱,迎合她的吻,加深這個吻。
他們之間的第三次觸碰,不是試探,不是較量。她的唇如此柔軟,他的擁抱如此有力,周圍的所有在腦海裡消失,閉起眼,是一片溫柔。他們分開稍許,又再度唇齒相交。
不帶勝負心,不夾雜濃重的*,不苦澀的吻,莫瑤長久沒有體味。他們再度分開,莫瑤盯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臉,聲音像是飄在空中:“我有藥?”
他的唇在她鼻尖輕輕一點:“你就是藥。”
“是麼?前些天送給你吃的時候你不吃。”莫瑤退出他的懷抱,換回冷豔的笑意,“現在,你想吃也沒有了。”
周耀燃眉宇間流露出一陣難過,她同他太像,用不同的方式給自己築了一道銅牆鐵壁。困住自己,懲罰自己。在他也還沒找到出路的情況下,又該如何解救她的作繭自縛?
回到酒店,工作人員告訴三人,食材已經買來了:幾塊麵餅,半顆不太新鮮的捲心菜,一大塊羊肉,價格貴得離譜。三人身上就屬周耀燃帶的錢最多,他自覺掏了腰包。
“我不會做菜。”莫瑤兩手一攤,立馬置身事外。
周耀燃和法思兩人對視兩秒,法思立馬讀懂周耀燃眼裡那種“我絕對不會下廚房”的冰冷拒絕。他立馬給面子地表示自己可以嘗試做土耳其肉夾饃。
兩人把廚房留給法思。餐廳朝向地中海,坐到窗邊,沉默地等著晚飯。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法思端著盤子出來了,人未到,香氣已然撲鼻。
肉熟了,餅有點焦,但總體上是莫瑤到利比亞後吃得最有滋味的一頓了。她一個勁誇法思,說他這樣肯定特別容易討到媳婦兒,他竟還不好意思地紅了臉。相比較周耀燃就比較淡定,禮貌地吃完、稱讚以及道謝。
吃得差不多了,莫瑤的手機忽然響了,在空曠的餐廳裡鈴聲大作。號碼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她由著它響,它便不依不撓。
法思問:“你不接嗎?”
“不用。只是想要我回去罷了。”
“你的親人?他們只是擔心你。”
莫瑤將手機調成靜音:“我真正的親人早就離開我了。”
周耀燃握著水杯的手微微一顫。
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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