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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自己,回頭一看,只見沈千山帶著幾個下人,正微笑向自己施禮。
老頭兒嚇了一跳,連忙起身還禮,一邊詫異道:“聽說三公子從邊疆回來,怎麼……怎麼今兒過來這裡了?”
沈千山淡淡笑道:“左右府中無事,皇上又不許我再上疆場,聽說城南這裡有逃難百姓,我們王府在此也有兩個粥棚,所以過來看看。”他說完,才轉向寧纖碧,微笑著看了她幾眼,輕聲道:“但不知是該叫六姑娘,還是六公子?”
寧纖碧垂著眼眸,淡然道:“隨便三公子。”一面說著,又往鍋里加了幾味藥材。
沈千山看著她的男裝打扮,雖然粗鄙,卻是顯出了同尋常閨閣女孩兒不太一樣的英氣,幾綹頭髮垂在額前,讓他忍不住就覺得手有些癢癢。恨不得把那幾縷髮絲給抿到鬢角上去。
“這位是……”
沈千山將目光轉到蔣經身上,寧纖碧不想搭理他,已經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這會兒真見到對方這副不待見自己的模樣,他心裡卻是又委屈又憤怒,心想到底怎麼了?我不就是在初見的時候帶著傲氣說了那麼兩句話嗎?多大一個錯兒,值得你惦念到如今?更何況我三番兩次都賠過了禮,你也不好欺人太甚吧?
寧纖碧沒有答話的意思,蔣經心中卻是從剛剛寧德榮和沈千山的對話中大致瞭解了對方身份,他只是尋常商戶之子,哪裡敢怠慢了?見表妹不說話。這就有些冷場,於是連忙抱拳道:“在下蔣經,是六妹妹的姨表哥。見過三公子。”說完作了一個揖。雖然在伯爵府住了兩年,但說來也巧,他竟是今日才和沈千山見面。
沈千山看著他,想到剛剛寧纖碧對他的笑容,心裡真是不自在。卻又不肯失了禮數。讓寧纖碧更加“遷怒”自己,只是施禮後,想到自己若是對著這個表哥倨傲,寧纖碧又要不高興,一個區區表哥罷了,就讓她這樣放在心上。因此又覺著心裡不爽。
只不過這些心思他都深藏在心中,正尋思著找兩句話來說,就聽寧德榮凝重道:“老人家這是肝火旺盛。脾虛不調之症,勸您多多寬心,還要精心調養,不然長此以往,對您可沒有好處。”
老頭兒嘆氣道:“人世多艱。哪裡是自己想寬心就能寬心的?精心調養更不敢指望。只是如今這丁點米水不敢進,著實折磨人。不知道可否求寧老大夫給兩服藥調理調理?老頭子不是惜命,只是還要等著小兒子回來,不然就是嚥了這口氣,也不能瞑目。”說到最後,已是落下淚來。
寧德榮聽他說的悽慘,心中也著實同情,只是臉上卻也露出為難之色,他回身看了看那些藥材,卻是沒有幾味能給這個老人用的。但看老頭兒身上襤褸的衣衫便可以知道,他是根本沒有錢買藥的,不然也不可能把身子拖到這個時候兒,才來找自己這個免費大夫看診。
寧纖碧玲瓏心肝,只看寧德榮的眼神,便知道這又是有需要去藥鋪採買的藥物了。
果然,上前一問,寧德榮便低聲說了。這下子,就連寧纖碧面上也露出為難之色:表哥的銀子也不是無限的,僅昨天一天,就用出去了十六兩銀子,今天自己把壓歲錢也帶來了,只是又能接濟多少人呢?不出來還不知道,真正出來了,才知道這裡的百姓生活何其艱苦,莫要說看病吃藥,能將三餐糊弄飽了,都算是有本事的。
無論是什麼樣的盛世,貧民窟這種東西,都是永遠存在的。寧纖碧嘆了口氣,心中有些無奈,正要把自己的壓歲錢拿出來,忽聽身旁一個聲音道:“老先生需要什麼樣的藥材,還望告知,這裡沒有,不遠處那個藥鋪子總該有吧?”
是沈千山。寧纖碧一下子轉過身去看他,秀氣的眉毛挑了挑,暗道這傢伙不是來看自家粥棚的施粥情況嗎?怎麼還沒走?再說了,和他又有什麼關係?非要生插一槓子。
寧德榮知道沈千山是個孝順孩子,對他的印象一直很好,此時聽他詢問,就要將實情和盤托出,卻不料寧纖碧上前一步,冷冷道:“不勞三公子費心,我和表哥還有些閒錢。”
沈千山嗤笑一聲,手中泥金摺扇搖啊搖,就如同一個尋常小紈絝似得斜睨著寧纖碧,淡淡道:“是嗎?姑娘和令兄不知能有多少銀子呢?一百?二百?抑或是五百上千?這麼多病人排隊,豈是這裡區區十幾樣藥就能應付的?你們若是有錢,怎麼不多預備些藥材?”
一番話說得寧纖碧啞口無言,這裡蔣經生怕表妹得罪了這位聲名家世都夠顯赫的貴公子,連忙柔聲笑道:“三公子說的不錯,我和舍妹的銀錢的確不多了。”
寧纖碧恨得牙癢癢,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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