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月的學習,她的素描水平進步非常快,在班上排名,已經夠得中游偏上的水平。徐悲鴻暗暗吃驚,這個看似溫柔,看似寧靜的少女,卻有如此之高的悟性和巨大的發展潛力。
“繪畫藝術是造型藝術之一,繪畫是透過客觀形象來表現主觀精神的。‘以形寫神,神形兼備,形之不存,神將焉附?’這也是素描功課的根本。這一點,孫多慈同學進步很快。應該說,她已經掌握到了一定技巧。”說這話時,徐悲鴻就站在孫多慈身後,他把她的素描稿從畫板上拿下來,在教室裡向大家展示了一圈。“同學們的素描,看似是對靜止物的靜態臨摹,其實錯了,它同樣也需要我們動態去研究,去體驗。臨摹物件是固定的不變的,但透過觀察,透過比較,同學們對它的結構、動態、比例以及其明暗調子,都會形成各自見解。這種見解的高低,就是你們掌握素描基本功的進度。”最後,他轉回來,幫孫多慈把素描稿重新夾到畫板上,對她說,“我並不是說你的功課做得有多好,只是說你的功課有進步。對於臨摹物件,你還需要由整體到區域性,再由區域性到整體反覆校正,最終達到高度概括的境界。”接著,他又提高聲音,轉向全班同學,“只有透過這樣的長期訓練,我們才能培養自己堅實的準確的造型能力。”
那一刻,素描班的同學,眼光齊刷刷全聚集在孫多慈身上。如此點名道姓表揚一個同學,對於徐悲鴻,是不多見的事。
這之後,徐悲鴻對孫多慈印象越來越深,也越來越關注。到教室裡來上課,習慣性的第一眼,就是看孫多慈在不在,在什麼位置。有時候孫多慈晚來幾分鐘,或者生病缺課,他就有些煩躁不安,脾氣也格外大些。私下裡,他也暗暗吃驚,難道自己對這位年齡幾乎可以做他女兒的學生,產生了師生之外的感情?
孫多慈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在中央大學,她依舊慢條斯理地打理著她的生活。校園裡偶爾與徐悲鴻相遇,遠遠就立住,低下身,非常恭敬地喊一聲“徐先生”。和徐悲鴻對話,雖然膽子大了,話語多了,有時還淘氣地開個小玩笑,但語氣之中,仍有一絲畏縮的拘泥。徐悲鴻看她白白的胖胖的臉龐,看著她彎彎的笑笑的單鳳眼,看她悠閒自在但始終帶有一絲憂鬱的神情,總有一股按捺不住的急於表現的衝動。這種衝動自然不是感情上的,但究竟是什麼,他又無法說清。直到有一天,他用兩手的拇指和食指,構成長方形畫框,將孫多慈的頭像鎖於其中,這才知道,這種衝動,更大程度上,是創作激情的爆發。“孫多慈同學,能不能抽點時間到我的畫室來,做做老師的模特?”
“我?”孫多慈把手壓在胸口,一臉驚訝。
“是的,你,孫多慈同學。老師想以你做模特,創作一些作品。”
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請求,孫多慈不知是興奮還是驚訝,她不知如何作答。
“怎麼,你不願意?”
“不,不,能為先生服務,求之不得呢!”
“那為什麼不爽快答應?”
“可,可……”也說不出什麼理由,只是女孩子固有的羞澀吧。
“吞吞吐吐幹什麼?或同意,或拒絕,簡簡單單的事。如果有什麼不妥,說不來不就行了!”
腦海裡突然浮現出《田橫五百士》畫面,就淡淡一笑,“我,我是怕一個女孩子,到先生筆下,會變成威猛陽剛的硬漢子。”
徐悲鴻哈哈笑出聲來,“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孫多慈就說了年初在中央美術會畫展上觀賞《田橫五百士》和《徯我後》的感想。“畫上的人物,不管是男是女,個個都……”
徐悲鴻點點頭,非常嚴肅地說,“繪畫創作最重要的,就是表現主題,繪畫作品中的人、物、風景,都應該圍繞主題做文章,只有這樣,創作出來的作品,才具有感染力和號召力。”又笑笑,“你放心,在我眼中,你是文文靜靜的女學生,我想表現的,只是你柔情似水的一面,不會有其他。”
五、 打動徐悲鴻(3)
孫多慈滿臉陽光。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孫多慈天天跑徐悲鴻畫室。徐悲鴻的畫室,在中央大學東北角,隔著一道圍牆,外邊就是成賢街北口。畫室分裡外兩大間,其中外間開了大玻璃天窗,這是徐悲鴻作畫的地方,裡面一間略小一些,是他的藏書室。徐悲鴻心細如髮,那些天,他的畫室總備有一兩盤水果,或一串葡萄,或兩個蘋果,或剛剛摘下來的柿子。孫多慈坐在他的對面,也很隨意,想動的時候就動一下,想走的時候就走一走,有時候嘴渴了,就嚷著要歇會喝幾口水。徐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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