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3/4 頁)
荒牛,你是落水狗,你當真還能大得過我?”
李家應老家在安徽含山,父親李立民與孫多慈父親孫傳瑗一樣,也是清末投奔安徽省城安慶的。民國之後,李立民在在安徽政界工作過多年。後到杭州,在浙江省政府工作,任浙江省政府秘書長,但家小一直放在安慶。李家應個頭與孫多慈相仿,但略壯一些,性格也更直爽。處理方方面面的關係,包括個人情感等,也比孫多慈要果斷。她的這種性格特點,七年之後在擔任戰時兒童保育會浙江分會第一保育院院長時,表現得淋漓盡致。戰時兒童保育總會會長是宋美齡,浙江分會會長蔡鳳珍,是浙江省政府主席黃紹竑的夫人。浙江分會第一保育院,於1938年夏在麗水縣碧湖鎮成立,在李家應打理下,短短几年,成績突出。1942年春,蔣經國夫人蔣方良,奉宋美齡之命,專程前往浙江第一保育院巡查。這位金髮碧眼、身材高大、體態豐腴、服飾華麗的俄羅斯籍女士,對李家應的工作稱讚不已。1943年,日軍逼近麗水,李家應率保育院遷至雲和縣,1944年又遷往平陽。儘管條件惡劣,李家應還是帶領全院教職員工,墾荒千餘畝,辦起了農場、畜牧場,種植水稻、蔬菜等農作物。此外,他們還修建校舍,創辦工藝組,自己動手織布、做鞋、縫紉、織襪,基本解決了師生生活所需。此時的保育院,實際已經發展成為一所農場學校。1945年8月,李家應因身體欠安,離開第一保育院,相處七年的學生聞知,相送三十餘里,一路哭聲不斷。1945年10月,李家應獲國民政府頒發的抗戰八年勝利紀念勳章。
當然,此是後話了。
李家應也是1931年考入國立中央大學的,閨中密友重逢,自然有說不完的話。而此時,也是孫多慈相對苦惱的時期。於是,更多時候,李家應只是一個傾聽者。
正式成為國立中央大學藝術專修科新生,孫多慈感覺最大的變化,就是老師徐悲鴻對自己若近若遠,若即若離,似乎是在有意識疏遠自己。那段時間,他極少約孫多慈去他的畫室,有時孫多慈自己去了,他的態度也不比往日。雖談不上是冷淡,但也絕說不上是熱情。他總是處在繪畫創作狀態,與孫多慈說話,有一句沒一句,即使說了,也不在路子上。孫多慈很失望,如果徐悲鴻真對自己窮追猛打,她可能無所謂,不覺得這是什麼快樂或幸福。但徐悲鴻對自己不冷不熱,在感情上,她又一時接受不了,心裡面始終空蕩蕩的。抬眼看頭上的天,垂首看腳下的地,感覺都是灰濛濛一片。
孫多慈是無遮無掩的人,她的這種情緒,在閨中密友李家應面前,自然都表現了出來。
李家應認為孫多慈愛情之途險象環生。“如果真想和徐悲鴻相愛,在你心理上,至少要衝破三道障礙:一,年齡的障礙,他畢竟比你大十七歲,做得你的父親了,現在還感覺不到什麼,到你四十歲、五十歲時,想想看,他都六七十歲的老人了,你能適應這種年齡差距?二,道德的障礙,師生戀一直是社會關注的物件,又是與徐悲鴻這樣知名畫家的師生戀,負面影響更要加倍。前期你們還沒有鬧出什麼,小報記者就編了那麼多花邊新聞,如果真有什麼故事,還不把一個南京城給炒翻天?三,家庭的障礙。你這邊是你父親的反對,他那邊是他夫人的阻撓,尤其是他那個夫人,據說特別兇狠,你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學生,怎是她的對手?” 。 想看書來
十一、 閨中密友(2)
孫多慈“撲哧”笑出聲來,“到底是社會學系的高材生,說出話來,也一套一套的。哪有那麼嚴重,我只是和他交往密切而已,暫時還沒有超過師生關係。”
“既然如此,你就不應該在乎他對你的態度。”
“不在乎也是假話,我是學生,當然希望得到老師的寵愛;我是個女學生,也當然希望得到男老師的關愛。人之常情嘛。但這並不代表我就期待與他在感情上能有什麼發展。”
李家應說,“我有個餿主意,裝作聽取他的意見,說有男學生在追求你,和他半公開攤牌,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孫多慈不以為然,“這種下三爛的方法也拿得出手,他不笑話你才怪呢!”
“也只是試一試嘛,並不傷害你什麼,也許有效果呢?”
孫多慈想想也對,就按李家應教的方法,到徐悲鴻畫室,故意輕描淡寫地把這事說了。
徐悲鴻並不接她的話頭,笑笑,故意說起了另一件事,“昨天還是前天上午,有一位青年,經老朋友介紹,到我這裡來,說要學習繪畫。我看他西裝革履,衣冠楚楚,就料想是哪位官宦人家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