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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在回憶錄中寫道:“散元先生一家對我非常好,徐先生則默然不理。朋友們極為掇促我們同出同遊,我們曾登臨五老峰,也曾在巨瀑之下,褫衣衝淋。遊興雖濃,但是這些都不曾使我們之間的僵局,有開啟的希望。”
轉瞬半個多月過去,暑期接近尾聲。再過十來天,國立中央大學也要開學上課。
蔣碧微自己不好開口,便攛掇母親試探徐悲鴻的心思。母親既然陪女兒過來,自然希望他們夫妻和好,於是有意無意向徐悲鴻說,“立秋之後,一天比一天涼,也沒有帶更多的衣服,怎麼辦?”
徐悲鴻聽出了她的話意,怏怏而答:“有什麼怎麼辦?只好大家回去罷了。”
蔣碧微遠遠聽見,心裡一陣竊喜。辭職出國的事,當然也就從此不提。
《背纖》,孫多慈寫於1934年秋,刊《孫多慈描集》。
從九江下來,坐的是招商局江安號客輪,船經過安慶,停靠一個小時。徐悲鴻走出船艙,獨自立在甲板上。江岸之上,振風塔凌空而立,上矗雲漢;迎江寺群殿相擁,氣勢雄偉。孫多慈曾向他說過,這是安慶東城之外一大風景,俗有“過了安慶不說塔”之美譽。往西有樅陽門,進城往西北,一個叫汪家塘的地方,便是她的家。徐悲鴻看江面上正冉冉而起的太陽,大概還不到早晨6點鐘吧,此時的孫多慈,恐怕還在睡夢之中,她怎麼能想得到,在南城外,在江安號客輪上,徐悲鴻正對她苦苦思念呢?那一刻,徐悲鴻真想隨人流走下船去,在汪家塘方家大屋,找到孫多慈,不再回南京,而是隱進深山,做牛郎,做織女,過男耕女織的田園生活。
孫多慈《劉杏春女士》,寫於1934年春。
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徐悲鴻仍舊是一個凡夫俗子,他的愛情觀,他的生活觀,都註定他無法如此超脫。
在遠處,蔣碧微一直在關注徐悲鴻的感情變化,直到大輪拉響長笛,緩緩離開碼頭,她才鬆了一口氣。
就在徐悲鴻乘坐的江安號離開安慶碼頭的同時,早早起來的孫多慈,在汪家塘方家大屋,在院子裡那株葡萄樹下,與父親孫傳瑗,正邊吃早點邊談心。早點是安慶特有的侉餅包油條,剛剛在街頭買來的,侉餅外脆內軟,上面撒有芝麻,一咬一口香。
孫多慈以圖畫滿分成績被南京中央大學藝術專修科錄取的訊息,在安慶,算是特大新聞,自然不脛而走。安慶女中師生,更當是學校榮譽,四處傳播。但同時,關於孫多慈與徐悲鴻之間的流言蜚語,也傳到了安慶。更有甚者,有人從南京過來,還將刊有徐悲鴻與孫多慈花邊新聞的小報帶到安慶。孫多慈自然矢口否認,孫傳瑗見多識廣,雖然不是全信,但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擔憂。
父女倆有一句無一句地說話,但各自都揣有各自的心思。尤其是孫傳瑗,面對十九歲的女兒,說輕不行,說重也不行,只能點到為止。其中包括到中央大學後,如何與老師相處。如何與同性同學相處,如何與異性同學相處等。
孫多慈淡淡笑出聲來,“你不就擔心我在個人問題上不能把握嗎?我向你保證,在學校期間,儘可能不與男生接觸,如有什麼物件,一定先和父親商量。”
“我也不是反對你處男友,只是……”
“好了啦,我說到就會做到的,你還不相信我嗎?”
孫傳瑗無話可說。女兒大了,翅膀硬了,做父親的,已經沒有能力再把她掩在自己的身下了。
十一、 閨中密友(1)
十一、 閨中密友
在國立中央大學,孫多慈的閨中密友只有兩位,一位是文學院社會學系李家應,一位是理學院物理系的吳健雄。對孫多慈的情事,兩人持截然相反的態度,李家應是堅定的支援派,吳健雄是堅決的反對派。有趣的是,多少年後,兩個閨中密友的態度大轉換,李家應成了堅定的反對派,吳健雄則成為堅決的支援派。
1934年大風之夜,孫多慈寫《李家應》。
在國立中央大學的日子,孫多慈外出,總是和兩個閨中密友中的一位同行。
李家應是孫多慈自小玩到大的女友,可以用“形影不離”來形容。“同學中,則李家應女士與吾自小學、中學以至大學,未嘗一日或離,情好逾於手足;以此之故,吾平生所作所畫,以寫家應者為獨多,亦以寫家應者為最逼肖。”孫多慈自己說。李家應比孫多慈大兩歲,生於宣統二年(1910),屬狗,因而常在孫多慈面前擺出一副老大姐的姿態。孫多慈雖然小一些,屬牛,逼急了,就會尖著嗓子反駁,“我是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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