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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後站立的幾個宮女也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好吧，櫻兒……”莊皇后也不太適應，頓了一頓道，“皇上龍體欠安，你需小心服侍，不要讓皇上太過勞累，略有不到之處，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程羽彤一聽這話正中下懷，忙點頭道，“回娘娘的話，櫻兒也覺得皇上身體不是很舒服呢，應該要靜養，我沒有關係的，皇上的身體最要緊，從紫微殿到景陽宮挺遠的，這些日子皇上不能夠勞累過度，還望娘娘明鑑。”

莊皇后一臉的啼笑皆非，卻只能點頭道：“貴妃果然是很識大體。”

然後就是沉默，無邊無際的沉默。

兩個人之間的代溝足有馬里亞那海溝那麼深，就算要裝樣子也還是無話可說。程羽彤有心想跟莊皇后說說韓霽的事情，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卻又沒有辦法開口。

終於莊皇后又開口了，“我和櫻兒剛見面卻覺得很是投緣，御花園裡桂花開的正好，你可願意陪我去走一走？”

程羽彤當然不會有異議。到了御花園，莊皇后命其餘宮人遠遠的跟著……她和程羽彤並肩走在花叢裡。程羽彤深知後宮危險，一個不慎即會釀成大錯，她稍微拉開莊皇后小半步走著，莊皇后不開口，她也識相的不作聲。

走了那麼半刻鐘，莊皇后輕聲道，“聽霽兒說，你的經歷很是離奇？”

“回皇后娘娘的話，有些也是因為年青，任性了一點。”雖說站在她兒子那一邊，程羽彤也不敢有絲毫忘形。

莊皇后又停了半響沒有說話，似乎在斟酌怎麼開口。程羽彤也就耐心的跟著她。

“霽兒說你是完全可以信任的。”莊皇后語氣低沉，“你可知我們勝算並不大？”

“很多情況我都跟四殿下說過了，其實最關鍵的說到底還是看軍隊在誰的手裡。”程羽彤不清楚韓霽有沒有去跟他的外公談過。

莊皇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我也不瞞你，忠勇王年事已高，何況軍隊也需皇帝龍符才能調動。霽兒和韓雷都是皇上血脈，軍方寧願保持中立。”

“難道外敵入侵了他們還能繼續保持中立？”

“你的意思是……？”莊皇后的眼神一片肅殺。

“只要皇上是屬意四殿下的，那軍方就不再中立了，除非二殿下甘心放棄。”程羽彤嘴裡是這樣說，心裡想著若是韓雷真的將滇國的部隊引進來，那就真是生靈塗炭了。

莊皇后自然也想到這一點，臉上格外凝重，“那將是最糟糕的一步棋了，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走這條路。”

“只怕不得不走。”程羽彤心想既然卓明軒已經從南方回來了，自然說明他們已經部署停當，“皇上的身子……”

“我知道，我們時間不多，最可恨的是我到現在也摸不清皇上的意思。”莊皇后突然認真的對程羽彤說道，“其實我希望你能多跟皇上接觸，若能夠探明他的心意，我們就能採取主動。”

“若您也不能知道皇上的心意，櫻兒又怎麼可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呢！”程羽彤皺眉，這莊皇后和韓雷兩邊都叫她去探出皇帝的動向，也算是殊途同歸。

莊皇后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是長嘆一聲。那一刻程羽彤分明看到了她眼角的皺紋。可以想象，她沉靜的表情下又隱藏了多少驚濤駭浪。

回到景陽宮，已是午膳時間，程羽彤一向熱愛美食，然而此刻卻半點胃口也無。

連莊皇后都吃不準皇帝究竟是偏向韓霽還是韓雷，那麼現在的關鍵就全在韓君澈的身上了。兩邊其實都不想訴諸武力，軍隊乃國之利器，一旦出動，必是一場血光之災。如果皇帝屬意韓霽，那麼韓雷必定會引狼入室，大動干戈，除非能及時阻止他離開京城，然而這個可能性極小，以韓雷的精明，怎會不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倘若皇帝傳位給了韓雷，那韓霽這邊就徹底完蛋了，軍隊保持中立，韓雷也絕對不會放他一條生路的，韓霽那些江湖上的勢力並不能起什麼太大的作用……

這場仗，韓霽是不得不贏啊！

景陽宮的人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想必是倩兒搞的鬼。

正想著，倩兒已經引著韓雷過來了。

“怎麼，心情不好？”韓雷一貫的風度翩翩，隨便一坐那架勢也能引的少女尖叫。程羽彤斜一眼倩兒，那丫頭裝傻充愣的還杵在那裡不走，兩隻眼睛恨不得就長在韓雷身上了。

韓雷是何等敏銳的人，輕聲說道：“倩兒，你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倩兒的臉一下漲的通紅，她脾氣果然不小，居然還跺了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