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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跟著而入的人,已然聽到他聲聲慘叫傳了出來。
一夥人心中大驚,急急撒步回身,退出洞外,才退出,已見一團黑影,疾如離弦之矢,斗然射到外邊來。
眾人拿眼一看,此人竟是進入洞中的耿仲謀,但見他一闖出洞外,不聲不響,推金山倒玉柱,一徑兒往地躺下,手腳抽搐,臉色火紅,已然奄奄一息了。
冷霜、邊強一見大驚,急忙上前看覷,同時顫聲哀呼:“大師哥,大師哥,你,你怎麼啦!”
兩人同時舉手向倒臥地上的耿仲謀一撫摸,只覺得耿仲謀身上,熱如火烤,撫之手燙,不由大駭失色起來。
冷霜淚下如雨,哽咽對邊強道:“邊三弟,你瞧大哥是給什麼毒物所傷!”
邊強搖搖頭,也自墜淚,偶抬淚眼,但見玉簫郎君夫婦也已走近前來看覷。
玉簫郎君兩眸緊盯,看得十分留神,邊強泣問道:“郎君兄臺,你看大哥的傷怎樣,會有不測虞麼?”
玉簫郎君沒有做聲,俯身蹲下,又細看了好半晌,舉手按了按耿仲謀脈搏,才道:“耿兄臺的傷,似為天火裡獨產的一種奇蟲所傷,此蟲本出雪嶺吉特拉山之間那片天火,看來這兒也有這些滑皮畜牲了。”
冷霜與邊強同聲驚問道:“什麼奇蟲?”
玉簫郎君道:“玄玄子,兩位可曾聽過?”
玄玄子?冷、邊兩人的確聞所來聞,又齊齊顫聲問道:“郎君兄臺可有妙藥,以治此症!”
玉簫郎君心下想道:“耿仲謀此人似已悔改前非,言行已全與前不同,如是幡然醒悟,也不失武林豪傑,怎可任令橫死!”
想著,想著,口裡應道:“暫時延續耿兄性命,再行設法,在下倒有計較,若要根治傷殘,則必須有賴紫府宮的妙藥了!”
他不過故意這般說,其實治療玄玄子所傷,正是有賴耿仲謀自己的親姊姊耿瑩兒那純陰大法,實非紫府門技業。
在玉簫郎君的心意,不外想藉治耿仲謀這番意外受傷,替他師徒和解。
他心意,冷、邊二人哪裡知道,一聽,不由吃了一驚道:“郎君兄臺,你說什麼,大哥的傷殘要唐古老兒來醫治,唉,若是如此,耿大哥準沒命了。”
語畢,兩人不禁傷心得淚涕交泗起來。
玉簫郎君皺皺眉,伸手往那隻皮囊中一探,又拿出一枚小小的冰草來,叫道:“冷二哥,你且把這枚東西搗碎,給耿兄灌下,頃刻他便會醒轉過來。”
冷霜接過那枚小冰草,便即搗碎,撬開耿仲謀的嘴巴,便給灌下。
此時,又聽玉簫郎君喃喃道:“要不是他早服過我的冰草,能活到現在?須知一經玄玄子此物咬著,立刻血脈枯涸而死。”
冷霜越聽越驚心,又是顫聲問道:“郎君兄臺,你的妙藥,雖不能根治大哥的傷,但能支撐多久。”
玉簫郎君道:“大抵在四十個時辰之內,可保無虞,不過逾越此一期限,則又要再服那冰草了。”
邊強更是焦急,忙不迭搭口道:“郎君兄臺,現在你的妙藥還存多少?”
玉簫郎君兩眼一轉道:“所存並不多,如要需要,得趕回雪嶺去取,只怕路途迢迢,鞭長莫及!”
冷霜又接腔道:“然則,如之奈何?”
玉簫郎君長嘆一聲,道:“事到如今,兩位也不可固執成見,免得誤了大哥性命,以在下愚見,應當即速派人前赴唐古拉山,請紫府掌門前來救治!”
冷、邊二人臉色齊齊一變,搖頭道:“不行,如是請唐古老兒到此,不但沒法救活大哥,就算大哥命不該絕,也會因這老兒之來而死!”
玉簫郎君當然聽懂當前兩人話裡意思,卻故意地道:“不,唐古前輩不是一個固執之人,必不念舊惡,在下料他一到,定會給耿兄料理傷疾!”
冷霜高聲叫道:“郎君兄臺休要提起。你誤會了,小弟意思,乃是說大哥如見了唐古老兒,生怕會活活氣死恨死!”
玉簫郎君笑道:“在下料耿兄器量,不致如此狹隘!”
正說話間,陡聞一聲呻吟,起自各人耳畔,冷、邊二人高聲呼道:“大師哥醒轉來!”
又聽,臥在地上的耿仲謀呻吟一過,忽地叫道:“好厲害的毒蟲啊,這是什麼一回事!”
冷霜一俯身,忙道:“大師哥,你醒來了麼?虧得郎君兄臺的妙藥,才能拯你於死亡之邊,你現在怎樣啦!”
究竟耿仲謀的性命能否救回!赤煉人魔和凌霄子是否墜崖而死?下集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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