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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雖冷,卻無慍意,玉簫郎君一徑奔前,又告訴了他娘。
史三娘默然半晌,才開口道:“耿仲謀,老孃找你好久了,你背師叛道,串同赤煉惡賊,竊據他人武學,逃到此地,這事如何對武林同道交代?”
耿仲謀沒有做聲,良久,才答道:“晚輩背師,乃是真的,但其中有莫大緣故,若說叛道,未免過份。”
他的傷委實太重,喘著氣兒,費了好大氣力,才能說完這幾句話。
只聽得他又斷斷續續地說道:“至於與赤煉道長結伴同行一節,晚輩已經知錯了,此事其中也有苦衷!”
史三娘兩眸一張,稜光登時隨眶而射,猛地喝道:“好小子,你既然知錯,還說什麼其中有苦衷?”
耿仲謀支援不下,只喘喘氣,索性不答。
玉簫郎君展眼朝他娘臉上看去,只見她滿面怒氣,生怕把事情弄僵,忙叫道:“娘,耿大哥已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
話未說完,已聽史三娘冷冷地答道:“娘知道,若非這小子已有悔意,今晚,娘會放過他嗎?”
玉簫郎君覺得奇怪,問道:“娘怎知道?”
史三娘哈哈一笑道:“你們剛才在這兒所說的話,娘全聽到了,怎會不知?”
當前這怪婦人把話說完,轉過頭來,指了凌霄子一下道:“若非從此人口裡知得些真相,今晚老孃遇上此畜牲,怎肯就此罷休!”
倒臥榻上的耿仲謀,神色泰然,淡淡一笑,說道:“史前輩,晚輩自知罪孽太重,無可寬恕,你老人若要動手,正好了結晚輩一場心願!”
史三娘瞪眼叱道:“你要求死?”
耿仲謀閉上眼皮,不聲不響,在他內心中委實痛苦已極,只求速死。
陡然間,但見史三娘慢慢地走了前去,她的神情變得和靄仁慈極了。
但見她挪近榻前,舉手撫摸耿仲謀的頭髮,喟然嘆道:“人孰無過,只要過而能改,則善莫大焉。老孃前此也是荒謬不經,怎能怪你?”
史三娘自改變心志以來,暴戾乖僻之態一掃而空,此時說話語音,黯啞悲愴,直使耿仲謀感動得流下淚來。
耿仲謀咽聲叫道:“以前我是恨死家師唐古前輩,今日,始知錯在自己,無怪姊姊屢屢出手,御戒於我,唉,我耿仲謀當真無面目到江湖上去見人了。”
史三娘勸道:“你且寬心,老孃料那唐古老兒與瑩丫頭必會見解於你!”
耿仲謀閉上眼皮,良久,方聽他幽幽地道:“晚輩罪孽也委實太重了,縱然家師姐姐相諒,於心也是難安!”
此人此時已然大為悔悟。
史三娘慨嘆一下,又看了耿仲謀好幾眼,忽然問道:“孩子,你傷得很重罷?”
耿仲謀點點頭,道:“看來晚輩是難以久活人世了!”
史三娘道:“受了什麼傷,讓老孃瞧瞧,看要不要緊?”
耿仲謀搖搖頭道:“不用瞧了,死去倒是乾淨!”
他說著話時,雙眸緊盯到史三娘背後那給六合神索捆得如粽子般的凌老頭子,但見這老頭,臉如死灰,神色極其沮喪,木然而立,有如待宰羔羊,心念忽地怦然一動。
但聽耿仲謀微弱的聲音響著:“凌老前輩,我不怪你!”
凌霄子眨一眨眼皮,不聲不響。
史三娘突然回首顧盼,皺起眉尖問道:“是啊!此人是誰,何以身系八駿門的六合神索?”
耿仲謀喟然道:“這位就是名震武林的凌霄子凌老前輩,也即桑龍姑前輩的令師兄!”
史三娘顏色微微一變,怪聲怪氣地叫道:“你就是八荒高手?嘿嘿,你走運啦,要是在一年以前碰到老孃,你就有十條命也沒有了,須知你八荒與老孃有著血海深仇!”
凌霄子對桑史二人恩仇前事,知之甚詳,今給史三娘一說,如何不驚?
可是他的驚慌也不過一剎間事,等聽了耿仲謀和史三娘兩人的語氣後,這老兒心念陡轉,生機頓萌,正要說話,已聽耿仲謀苦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我耿仲謀過去就憑血氣之勇,才惹出今日噬臍莫及之恨。算了罷,史前輩,放了他也罷!”
此語一出,凌霄子登時喜出望外,低聲道:“耿大俠,史女俠,老夫知錯了。”
史三娘左右張望,似是不勝困惑,並不理會凌霄子,卻向耿仲謀道:“你也是著了他道兒?”
耿仲謀苦笑不答。
陡然間,只聽得史三娘怪眼一翻,厲聲叫道:“不行,此人乃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