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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子給這陣暴響自沉思中拖了出來,心下不禁一詫,傾耳又聽了一會,再看耿仲謀,似對這陣驟發的暴響沒有什麼覺得驚詫之色。
他正待動問,但聽耿仲謀對赤煉人魔道:“赤煉道長,咱就依照老怪物遺言,用他的長鬚來給你救治就是,諒來必可奏效。”
此時赤煉人魔哪有主意,只好漫應一聲道:“多費耿大哥的精神了。”
耿仲謀更不打話,伸手自陰陽叟首級頷下的長髯輕輕一拔,便已拔出一撮鬍子來,正待取火把鬍子煅成灰末,只聽得凌霄子問道:“耿兄臺,剛才那陣暴響,你聽到沒有?”
第三十八回:投身飛瀑技演分水功
那陣譁喇喇的暴響迄未稍減,耿仲謀淡淡地答道:“每天交未時,頂上山洪便飛瀉而下,到得申牌時分,山洪自止,日日如是,不足為怪,怎會聽它不到,凌老丈初履此地,難怪覺得詫異了。”
那陣萬馬奔騰的暴響原來是山洪下瀉之聲。凌霄子心想道:“這地方真怪,道路錯雜如陣,倒也罷了,還有山洪下瀉,那所在究竟在什麼地方呢?”
他喃喃自語道:“怎地在這萬丈深淵之內,也有山泉流下?”
耿仲謀一邊把火烤著鬚子,一邊笑道:“人無水火,怎生活著,晚輩擇此棲身,自應先找水源了。”
他說著話,忽地失聲叫怪起來。凌霄子挪近一步,問道:“什麼事?”
眾人也是愕然顧視,但見耿仲謀把手中未烤老怪遺胡一揚,叫道:“陰陽老怪這把鬍子好怪,你們瞧!”
各人走近,定睛一看,只見那些鬍子確是有異尋常,一根根硬如鐵絲,顯然是經過藥液浸過的,再看那些放在瓦礫上烤火的鬍子,竟然變了顏色,本來灰白的鬍子,此刻經火一烤,立變五彩繽紛,十分美觀,大家不由嘖嘖稱怪。
凌霄子看了一會兒,皺眉道:“老怪物當真一代奇人,他這部鬍子是用什麼藥液浸成,會變換顏色,這便太怪了!”
正說話間,但見耿仲謀又把手中剩下那些硬如鐵絲的鬍子通通放上瓦礫之上烤著,不消片刻,那些鬍子也變成五彩繽紛的顏色。
只是,原來的硬如鐵絲,一經給火烤了,又回覆柔軟如常,鬍子本來是最怕見火的東西,只要接近火熱,立刻化為灰盡,可是,陰陽叟這把鬍子卻怪,烤了半天,才見有些變化,漸漸,那般彩色褪了,復其本色。這時,各人卻嗅到一股奇臭難當的滋味,想來必是鬍子上所浸的藥液發揮出來。
就在這當兒,那些鬍子也已給火烤透,化成一撮白灰。
耿仲謀透了一口氣,輕輕說道:“好了,鬍子已經烤成,冷兄弟,勞你把葫蘆拿出來。”
冷霜應了一聲,沒有多少時候,已經拿著一個葫蘆出來,走近前把葫蘆遞給了耿仲謀,耿仲謀順手一開啟,登時酒香撲鼻,令人慾饞。
原來昔人多用葫蘆瓜瓢子來作為藏酒的盛器,漠外苦寒多瘴,耿仲謀等人到那兒去,自然隨身帶有上等冽酒的了。
耿仲謀開啟葫蘆之後,取過一隻小瓢,把葫蘆中的酒斟了滿滿一瓢,連同煅下的須灰,一併送到赤煉人魔跟前,由邊強、冷霜二人扶起那魔頭,給灌了下去。
赤煉人魔已經服過胡灰,各人乃屏息以待,看看他以後的變化。赤煉人魔此時又倒臥在炕上,緊閉雙眸,一動也不動地,狀甚安詳。
一盞茶不夠光景,只見赤煉人魔手腳漸漸搐動,他雖然劇毒發作,卻一直並沒有異色,故從表面上瞧不出他有什麼變化,只是手腳既會抽搐了,想來麻木的情形必是減退的了。
再過半盞茶,赤煉人魔已自炕中霍然而興,舒拳弄腿,頭面之際,熱汗直冒,色然以喜地高叫道:“多謝耿大哥相救之恩,貧道已經痊癒了。”
耿仲謀興奮地答道:“是麼?老怪的遺言果然應驗,那太好了。”
這其間,谷中各人已然團團攏上來,把赤煉人魔圍在中央,赤煉人魔手舞足蹈,口沫橫飛地說道:“那幾根鬍子當真神奇啊!當我服下那些鬍子灰後,身上血液便急遽執行,本來的衝脈是逆轉而流,也便在這時走回頭路,變成順流了。”
他透過一口氣,續道:“那些如沸如騰血液,在八脈之內翻滾了一陣子,漸漸由手足和腳趾開始已有感覺,不再麻木了,前後只兩盞茶光景,渾身癱瘓盡失,唉,這幾根鬍子,當真神妙!”
聽了赤煉人魔的話,各人也自嘖嘖稱異不已。
凌霄子心事滿懷,對赤煉人魔傷毒已愈的事,卻不怎樣在意,赤煉人魔的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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