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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豈有不算之理?你會這麼回省前非,倒是赤城山有幸,可喜可賀。君子愛人以德,江湖武林尤以義氣為先,除非無法可救,咱才會令你身上痼疾,已覓得療治之法,當可任聽殘廢下去,過去的事算了,譬如昨日死,今日生,束手不管,今後前途如錦,你也不應自暴自棄!”
他稍微頓了一頓,續道:“不過,療治你身上痼疾,老夫技微力薄,也是無能為力,端賴一人,才能治你!”
劍魔心中放亮,叫道:“唐古前輩不說我也知道,雖不是要老前輩親手治療我的舊傷,但療我愈我的人,卻是與老前輩有極大淵源,那便等於老前輩愈我療我了!”
葛衣人哈哈一笑道:“這事老夫倒是不敢掠美,雖有淵源,可也不能記在我的帳上啊!源鳴,似你這般說法,老夫也太迂了,其實彼既屬至交,什麼人來醫治你會有分別的麼?”
兩人嘮嘮叨叨地對答起來,史三娘一旁聽了,似不耐煩,亟口叫道:“唐古老兒,救人救徹,要醫便醫,還嚕嚕囌囌幹嗎?”
葛衣人笑道:“史姑娘,咱老兒不只要把源鳴的殘廢醫好,而且連你的痼殘也一併要醫!”
史三娘怔了一怔,滋牙笑道:“什麼?你連老孃的傷殘,也要醫麼?嘿嘿,這個老孃倒不稀罕!”
葛衣人楞楞沉吟道:“哪有痼殘不醫之理,除非沒法可醫才罷了。史三娘,你這話怎講?”
史三娘且不答話,拿眼看了龍形門幾個孩子一眼,忽地呵呵笑將起來,嗓子嘹亮,直薄霄漢,聽得各人耳鼓嗡嗡作噪,十分難受。
葛衣人皺眉自思:“莫非史三娘不相信瑩兒能醫好她的傷殘?”
笑聲才落,但聽史三娘微微嘆了一下,道:“我也不想醫好了,二十年來沒手沒腳已然習慣,一旦有了手腳反覺不便!”
葛衣人聽出弦外之音,尋思道:“這婆娘的話倒不錯,她若非手足俱廢,專心致志,混元一氣功的進境就沒有這般神速了,此刻無意醫治傷殘,大抵是不想分心之故!”
心中想著,口裡卻道:“史姑娘武功已臻絕頂,即使有手有腳,料也不礙修為。唉,一個人不殘廢總比殘廢方便!”
但聽史三娘幽幽地答道:“老孃的意思還全不在此,為了修為,自甘殘廢,不過其中一端,還有……”
葛衣人詫然截著話柄問道:“還有什麼?”
史三娘道:“你該知道,老孃的傷是桑龍姑打成的,桑龍姑在寶島上自栽身死,雖說咎有攸歸,但其臨歿那一剎,已然深悔前非,本江湖俠義,上天好生之德,尚罪不致死,可是,她畢竟是死了。”
語至此,其聲咽噎,珠淚偷彈,當前這個與桑龍姑有廢體之恨,奪愛之仇的武林奇擘,因事過境遷,今竟哀悼起仇家來。
但聽史三娘那暗啞嗓子繼續響下去道:“這麼一來,便變成我不殺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尤其是那老不死慘歿,益令老孃肝腸寸斷,不是為了幾個孩子的前程,嘿嘿,老孃不早追隨老不死於地下才怪呢!”
她頓一頓嗓音,朗揚地叫道:“現在一切都成過去,留下這殘軀以終天年,以補畢生遺憾,這就是老孃不願醫治殘廢的緣故!”
給史三娘侃侃而道這席話,弄得葛衣人時語塞,不知怎生勸解的好。這其間,但見人群中走出幾個青年人來。
一共五個人,冉冉而前,一抵史三娘跟前,驀地跪下,一齊叩頭道:“孃親不可如此,這般做法,反陷爹爹和二孃於不義!”
史三娘定睛一瞥,桑龍姑所出的幾個兒女以及自己的孩子玉簫郎君俱在。她雙眉一挑,沉聲問道:“我留殘軀,反陷你爹爹和二孃於不義,這話怎說?”
南雍為本派掌門,代表手足說話,史三孃的問聲才下,他已朗朗答道:“不錯,若孃親為了追補前憾,有可療傷殘而不醫,不特無補於事,反陷物故尊長於不義。孩兒曾讀經書,曾參不避杖責,孔子評為不孝,謂舜受刑于瞽叟,小杖則受,大杖則走。此無他,恐當暴怒之下,受刑過度而死,以貽先人不義之名而已。今者,孃親痼殘不醫,知者謂我娘高義,不知者必謂去世的爹爹和二孃,死後還累孃親廢體不至,孩兒等不孝,倒不願孃親為此而落得終生廢體!”
這話有理,史三娘心下琢磨良久,才仰天長嘆道;“罷了,孩子們,娘依你等的話便是!”
聲調漸低,但聽她喃喃絮語道:“不是他們二人不仁,就是老孃不義,死者已矣,生者可追,也罷,老孃寧願為死去的荷此不義之名了。”
龍形派幾個人見史三娘答應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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