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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六合”,“八方風雨”,一連已使下三招,招招狠辣,可是不知對方怎生避過,竟連他的衣袖也沒沾著。
顯然對方是有意考核秦九凝劍術,是以只顧閃避,並不出手,倒有點像同門喂招之概。
不只秦九凝大為驚恐,劍魔夫婦也自失色,他倆委實揣料不到,這漢子年紀輕輕,武技竟如此出神入化,一向倚為師門至寶的奔雷神劍,在此人眼中,卻如兒戲,自己門派已給對方盡窺了去,人家是何師承,尚不知道,只覺耿仲謀身法詫異,輕功妙絕。劍魔夫婦哪裡知道耿仲謀這般輕功造詣,也正出自紫府的迷蹤步。要知他對紫府技業已得神髓,腳下不用三爻六變九轉,也可挪動隨心,因是之故,劍魔便無法瞧他得出了。
三招賡續落空過後,秦九凝咬一咬牙,陡地劍招大變,劍勢如虹,挾著天崩地裂的雷聲,劍影紛紛,宛如風飄瑞雪,便自四周攻到,她使的正是奔雷劍式中最凌厲剛猛的“八方風雨”這一招。
八方風雨一經使出,對方整個已給籠罩在一片瀰漫的劍氣之內,看樣子難以遊走不接了。但見耿仲謀呵呵連疊朗笑,兩袖登時一揚,陡然間,秦九凝的劍光暴縮,但覺面前袖影如山,反撞過來,一時間竟是眼前繚亂,把持不住。就在這時,忽覺手上一輕,銀蛇已入他人之手。同時給一股大力迫得往後栽倒,跌坐地上瞪著眼兒。
秦九凝雖敗落跌倒,耿仲謀卻不進迫,也倏地收招納袖,哈哈笑道,“小姑娘的奔雷劍使得有幾分火候,算不錯了,可惜遇上在下,若是他人,料難在你劍下走上三招兩式!”
語已,右手一伸,銀蛇寶劍倒持,以柄相授,溫和地道:“還給你,以後別要恃強逞兇!”
秦九凝滿臉通紅,悄然無言接下,納劍入鞘。忽聽劍魔大聲叫道;“名家風範,果是不凡,我道是誰家千里駒,原來是千手如來門人,難怪斷玉袖使得如此精妙!”
劍魔此語不謬,耿仲謀使的那招袖技,果是出自他爺爺耿鶴翔所授,要知千手如來的斷玉袖,耿仲謀因自幼隨其在古墓之內練功,盡得真傳衣缽。他因恨透了紫府害死他的爺爺,除非萬不得已,絕不肯以紫府技業應敵,以他修為功力,自然不需用八手神功來對付秦九凝了。
劍魔話聲才落,已聽耿仲謀呵呵笑道:“本來麼,在下也不敢開罪尊駕,莫奈尊架與尊夫人咄咄相迫,只好亮出一招半式,以求教益。想我派祖師與貴派祖師赤城老前輩乃是故交好友,下一輩的照理不該動粗,如今彼此都已亮出門戶,是自己人啦,還要爭這閒氣怎甚!”
劍魔心中餘恨未戢,但他對耿仲謀的能耐如何,早已見過,卻是不敢發作,只好乾笑道:“老夫和兄臺也只開開玩笑,怎好認真!”
真怪,像劍魔這般火慄性子,也會說門面話,倒是怪極。眇目婦接上了腔道:“別傷和氣也罷,敢問耿英雄與貴派祖師耿前輩怎生稱呼,到莽蒼山來做甚?”
這一問,耿仲謀心中微微一震,想道:“赤城山主乃中原領袖,一向耿介自潔,卻教出如此卑鄙徒弟。”
他已然懷疑劍魔到莽蒼來的目的與他一般,志在染指陰陽門秘笈。不過,耿仲謀卻不露半點口風,隨口笑答道:“千手如來他老人家正是在下的爺爺,諒尊駕也必見過我爺爺。
不瞞兩位說,咱師兄弟三人,闖蕩江湖已久,這番正是遊罷莽蒼,要到別處,不知辛大俠此來何為?”
劍魔一怔,反覆沉吟道:“什麼,你剛自莽蒼山來的?”
耿仲謀頷首道:“不錯。”
劍魔想了一想,又問道:“敢問兄臺,可曾碰到兩個使本門劍術的少年,與一個形如骷髏的紅眼道人!”
耿仲謀哈哈笑道:“這三人的行蹤,在下倒略知一二,只是,你該先把到莽蒼的來意說明白,我才告訴你他們的地處!”
劍魔濃眉一挑,說道:“此事與兄臺無干,何必苦苦詰問。告訴你也無妨,那雙少年正是本門弟子,那紅眼道人乃老夫仇家。老夫此來莽蒼,無非是欲尋覓彼等三人。”
耿仲謀又是哈哈一陣笑,叫道:“那雙少年,是不是一個叫方洪的,另一個,嗯,我記起了,是秦寒梅,女扮男裝。
至於那瘦道人,乃江湖上聲名狼藉的赤煉人魔,尊駕所要找尋的,可是這三個人?”
第二十三回:奔雷劍再展神功
全給他說中了,劍魔夫婦心中又驚又喜,尤其是秦九凝一聽方洪、寒梅名字,渾身有如電震,陡地一顫,不待她師傅奶奶問下去,已自急口開腔,說道:“耿英雄,你曾遇到他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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