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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折了人手。”
熒惑話猶未畢,臉上已捱了火辣辣的一個耳光,韓遙瞪著他,血絲遍佈的眼睛裡帶著暴怒的神情:“你是不是像搖光一樣與他們兩個勾結,才來為他們說話?我告訴你,今天他們兩個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言罷又帶頭追了上去,天狼拍了拍他肩膀,歉然道:”樓主執念太深,只怕是害人又害己啊!”
卻說楚璇雖然無意之間悟出了最上層的輕功,卻心神恍惚,當真是無一人可思,無一物可念,無一事可苦,已徹底入了六大皆空的境界。不知不覺中竟走錯了路,到了懸崖邊上,溫璧見他還要踏下去,急得死死抱著他往回一滾,楚璇被冰雪一浸,方才回覆了神志,愕然道:“你怎麼帶我走到這絕路上來了?”
溫璧急得跺腳道:“哪裡是我帶的路,明明是你抓著我跑的好不好?”
楚璇更是迷茫,還待要再問,只見不遠處燈火蜿蜒而來,盡將這一處絕壁圍死了,溫璧往四處望了望,再無路徑可出去,只有地下有一個四尺餘深的窟窿,可容一人,頓時就下了狠心。
他一指封了楚璇穴道,把他放入窟窿之中,看見他驚愕地望著自己,柔聲道:“你身上穴道兩個時辰後自會解開,那時他們想必也都離去了,你往西走就是蘭陵,儘快離開江南到江北去,知道麼?”
楚璇被他封住了穴道,說不出話來,一雙大眼睛焦急地瞪著他:“那你呢?你怎麼辦?”
溫璧讀懂了他的意思,在他唇上輕輕印下一吻,低低道:“千萬莫為了我而傷心,你若是難過,我在地下必定比你難過一千倍。”
他一邊剝下楚璇外衣,將它披到自己身上,又取下了他手上常掛的一串南海明珠,楚璇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淚水狂湧而出,心裡拼命吶喊道:“我不要你這樣!大不了便是我們一起跳下去罷了,我不要一個人苟活著!”
溫璧溫柔地吻去了他臉上淚水,溫暖的呼吸噴在他脖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似要將這一刻永遠銘進心底,他微笑道:“其實我一直都喜歡你呢,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說完他在他身上覆蓋了厚厚的積雪,起身離開了他,站在了懸崖邊上,狂風吹得他身形搖晃不定,彷彿隨時都會掉下去一樣。此時已是深夜,月光又微弱,雪地裡光又晃得人眼睛生疼,韓遙隔了他足有二三十丈遠,哪裡看得清到底是誰,只見那人依稀穿著楚璇的白色衣服就把他當做楚璇了。
他急得大喊道:“璇兒,別做傻事,跟我回去,我不會把你怎樣的!”
溫璧眼中有淚流下,他並不是恐懼去死,而是怕在奈何橋上永遠等不到那人,自此仙凡兩隔,永不能相見。
他聽得背後韓遙的聲音越來越近,再不遲疑,扯散手中的珠璉,任小指頭大小的珍貴明珠灑了一地,縱身便往下一躍!
楚璇從窟窿裡看見溫璧從懸崖上跳了下去,頓時眼前一黑,喉中一股腥甜湧了上來,深暗的紅色熱流在潔白的雪上蜿蜒,正是情人的血淚。
與此同時,韓遙一口鮮血也狂噴而出。
“璇兒!”他嘶聲叫道,狂奔到了懸崖邊,顫抖著拾起了雪地上散落的一串明珠,指頭大小的珠子在雪地裡發出幽幽的亮光,正是他在兩人初次合歡之後佩帶於楚璇手上的。
懸崖下一片漆黑,似是張大了嘴的遠古兇獸,吞噬了他今生最愛的珍寶。
是他,是他逼著楚璇從絕壁上跳下去的。
是他,把最愛的人親手置於死地。
他怎麼就會這麼蠢,非要徹底失去後才會反悔。
“只要你活著,你願意跟誰走就跟誰,我再也不攔你了……”男子跪在懸崖壁邊撕心裂肺地呼喊著,淚流滿面,但那美麗的少年卻再也不會回來。“聽到了沒有,只要你還在,我什麼都依你……”
楚璇趴在他胸口,眨著靈動的大眼睛說:“我喜歡你。”
片刻間,天崩地裂,少年從千丈絕壁下縱身躍下,血色洪流吞沒了一切。
韓遙自晉陽返回寧安後,第一件事就是和新婚妻子分房而居,他無法容忍再和別人同床共枕。他每天都無法入眠,徹夜就在反覆的回憶和追悔中度過,有時累極了模糊之間楚璇的影子彷彿又在眼前晃動,恍惚中甚至會聽到他銀鈴般清脆的笑聲,似乎從未離開過,回過神來後只有昏黃的燈燭伴著窗外清冷月光。現實與幻想的巨大落差更會讓人發狂,那種名為失去的痛苦一點點吞噬著他的生命,讓他今生再無可戀。
摘星樓中的事物他都拋下了,他不想管,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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