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沒想到以自己會栽在這兒,栽在這個人的手上!
——這簡直是送羊入虎口:送兇手到衙門!
何難過捂著胸,以劍支地,抬頭望大。
這剎那間,他又覺得蒼夭在捉弄他,神明在玩弄他。
他很難過。
——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在死前的一刻,是那麼辛苦,那麼難過。
他開始後悔:以前下該殺人那麼多,更不該把人殺得那麼慢。
現在他只想死得快一些。
梁傷心劍快。
劍使得快當然有許多好處,但也有點壞處——至少有一個壞處,就是不能說停就停。
當地發現那事物不是“活人”的時候,他己多刺了十二劍。
十三劍一過,他發現他在轎前的同僚己然中箭。
轎里人也開聲說了話。
這一剎間,梁傷心什麼也沒想。
他不敢多想:生怕一想就減弱了鬥志。
他尤其不敢去想轎中的是什麼人——一旦細想,就會怕,一旦害怕,就失去了勇氣。
試問,沒有勇氣又怎能使出快劍。
劍要快,得要有一往無前的勇氣與決心。
所以梁傷心再也不理會,更不打話,他一劍直刺向綠轎,劍未入轎,一劍已分成四劍,四劍再衍化成十六劍,一旦刺入轎中,又變成了六十四劍,他無論如何,不管怎樣。
都決心要把轎裡的人刺成個千瘡百孔再說。
他的劍快。
他的劍就快在不暇思索上。
——連想也來不及想,快到比腦筋轉動還快的劍法,誰能招架得了?
他的劍招完全靠自動反應,自然反射:要是敵人看到他的劍法才還招,招架,那就輸定了,也死定了。
可是,這一次他才發到第十八劍,心中一沉,已知道自己這次是輸定了。
因為他有一個駭然的發現。
敵人並不在轎於裡!
——至少,轎子內並沒有活人!
他顯然在第十五劍時已有了發現,第十八劍生了警覺,但要到第二十三劍時,才能勉強止住了攻勢,扭轉回身,要對付那個不知人在哪裡(但一定已離開轎子)神出鬼沒的敵人。
可是,在他第二十一劍時,肋下已一痛。
一物己自他左肋打入,穿右肋而出!
也就是說,那物已穿透了他的心房,也穿過了他的身軀!
——他已給暗器穿心、透體而過!
他要轉身,已來不及。
可是他的劍勢,依然一發不可收拾。
至少,是不能及時收勢,
他在第十五劍時己有了驚覺,十八劍時已下了決定,到第二十三劍便可收劍,但而今卻在第二十一劍時給一利物射穿了心,他的劍招便更不能控制,收止了,反而還一劍又一劍的遞了出去,到第二十六劍時他才感覺到痛楚,到第二十九劍時他的劍才開始慢了下來,到第三十五劍時他的劍招已經十分緩慢了,但他仍未能收住劍勢,依然一招又一招、一劍又一劍地演練了下去。
誰都看得出來,他已力不從心,可是,他的劍仍像一場舞一樣,筋疲力盡還得要旋舞下去,而且劍光還在他身前交織成一層舞衣似的:
——那殺手的舞衣。
“暗器”是從“影子”那邊射過來的——不知怎的,那“轎中人”已悄沒聲息地“閃”了出來,跟那“影子”依附在一起,就在梁傷心對轎子發動攻襲時,他也發出了暗器。
這暗器成功地穿透了梁傷心的心。
梁傷心的心已傷。
梁傷心的心很痛。
他使劍到第三十二劍時,力已盡,這方才可以止了劍,捂心,慘吼:
“你——無情!?”
只見一青衣青年端然躍坐在那“影子”之旁,一手捂腹,劍眉深鎖,像忍耐著一種奇妙的痛楚似的,語氣卻十分平淡:
“你如果不殺那三人,我便不殺你。而今你殺了人,殺人償命,你抵命吧!”
梁傷心不甘嘶吼道:“我們要暗殺的是戚少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到底關你什麼事——無情,你這天殺的,我做鬼也——”
這是梁傷心的最後一句話。
這句話他沒講完。
他的疑問也沒得到解決,他就猝然斷了氣。
——沒有人能在心房給貫穿破裂的情況下依然能活命。
慣傷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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