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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命。”她轉過身來:“師父說過,一個人的福氣是老天爺給的,而且是命中註定,該你多少就是多少。我江慈呢,就不配享有這榮華富貴、金銀珠寶,就象前日,因為拿了三爺的銀票沒還,所以沒能出逃成功,若是今日貪心拿了三爺的珍珠,說不定明天就一命嗚呼了!”
“你倒挺愛惜你那條小命的。”衛昭緩緩走到一盞宮燈前。
“那是自然,誰不怕死?我才十七歲,還有很多好吃的東西沒吃過,好玩的沒玩過,若是過早夭折,豈不可惜?”江慈口中胡扯,眼睛卻盯著衛昭的一舉一動。
衛昭伸手將那盞宮燈向右扳移,片刻後,機關聲響,宮燈旁的石壁向右緩緩移動,露出一條長長的青石甬道。
沿甬道而上,行出數百步,衛昭運力將一扇石門推開,豁然開朗,呈現在江慈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宮殿。殿內陳設精美,磚鋪錦罽,錦遮繡映,花巖作柱,碧玉為欄。殿堂高三丈有餘,沿北面數級玉石臺階而上,陳設著紫檀木長案和高椅,透著貴重奢華氣象。
江慈愣愣地看著這一切,喃喃道:“這是哪裡?”
衛昭雙手負於身後,長久地凝望著高臺上的那把紫檀大椅,眼神閃爍。良久暗歎一聲,緩緩步上石階,撫著紫檀大椅的椅背,耳邊彷彿聽到師父的聲音:“無瑕,你要記住這裡,記住這個‘星月殿’,記住這把椅子,當你重新回到這裡的時候,你就是我們星月教的神祗,是我們月落族人的英雄。”
他的目光凝在椅子的扶手上,那處雕著數朵玉迦花。紫檀木的細紋仿若玉迦花上的隱痕,花梗下的枝蔓栩栩如生,盤桓纏繞。宛如遙遠的幼年往事,永遠盤踞在心,纏繞於胸,一寸寸蔓延,一分分糾結,十多年來,揮之不去,無法忘懷。
紫檀木椅中有一軟墊,陳舊發黃。軟墊上繡著一叢玉迦花,玉迦花旁,用青線繡著一個小小的“迦”字。衛昭眼前一陣模糊,緩緩跪於椅前,將那軟墊抱於懷中,寬帽的青紗輕輕顫動。
“姐姐,為什麼我叫無瑕,你的名字卻是玉迦?”
“無瑕,因為你是塊美玉,是我們月落山最珍貴的一塊寶玉,純淨潔白。而姐姐出生在玉迦花盛開的季節,所以就叫玉迦。”
“那是玉好些,還是花好些?”
“無瑕,咱們月落族人,男兒都是美玉,女子都如鮮花。那桓華兩國之人,雖將我們視為賤奴野夷,但你要記住,我月落族人才是這世上最高貴純淨之人,星月之神的庇佑,定會讓我族人脫離困境,永享安寧。”
衛昭將頭埋於軟墊中,姐姐,無瑕又回到這裡來了,你若是在天有靈,就保佑無瑕在玉迦花盛開的季節,拯救我月落族人,報那血海深仇吧。
輕碎的腳步聲響起,衛昭抬起頭來。江慈見他的蒙面青紗上似被淚水洇溼一塊,雖不明是何原因,卻也覺這沒臉貓有些可憐,一時不知說什麼話才好,半晌方憋出一句:“三爺,這是哪裡?”
衛昭緩緩站起,眼神閃爍,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遞給江慈:“喝了。”
江慈心呼糟糕,卻知此人令出必行,無力抗拒,只得閉上眼睛,仰頭一飲而盡。片刻後,她眼前一片模糊,心中兀自暗咒這沒臉貓,身子慢慢軟倒在地上。
衛昭低頭凝望著她酡紅的面頰:“小丫頭,你若是知道太多,即使看在少君面上,我也不好留你性命。”
輕輕的銅鈴聲響起,衛昭俯身將江慈抱起,放至紫檀椅後,在椅上坐定,冷聲道:“進來吧。”
平叔領著四人進來,齊齊拜倒:“拜見教主。”
衛昭的聲音冷峻而威嚴:“都坐下吧,不用這些虛禮。”
蘇俊與蘇顏面容相似,身量卻稍高些。他在最先一把椅中坐定,卻不敢抬頭望向紫檀椅中那個散發著冷冽氣息的身影,眼觀鼻,鼻觀心,恭聲道:“屬下等恭迎教主重返聖殿,星月之神定能庇佑我等,在教主的―――”
衛昭冷冷打斷了他的話:“少說這些廢話,以後不必在我面前說這些。”
蘇俊心中一凜,與蘇顏、程盈盈、程瀟瀟齊聲道:“是。”
衛昭聲音中不起一絲波瀾:“蘇俊先說。”
蘇俊腦中快速整理了一番,道:“屬下那夜在寶清泉與裴琰交手,覺他內力綿長,並無曾受重傷的跡象,屬下覺得,他那日受傷只怕大有蹊蹺。之後屬下收到幽州有變的訊息,趕至幽州,發現裴子放有奇怪的舉動。”
他頓了一下,見衛昭並無反應,只得繼續說下去:“咱們的人被抓住,服毒自盡之後,裴子放便將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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