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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受了些風寒,情形有些不對,聖母請您過去看一下,說您―――”
衛昭拉門而出,飄然行往烏雅及木風居住的山海院。
行到山海院的前廳,阿珍行禮道:“教主,聖母在後花園。”
衛昭面無表情,隨著阿珍而行,此時已是丑時末,一路行來,山海院內寂靜無人。後花園西沿,有一小小暖閣,竹帷輕掀,閣內鋪著錦氈,炭火融融。
阿珍掀簾,衛昭冷麵而入,只見烏雅一人坐於閣中坐榻之上,一襲緋衣,微笑望著自己。簾幕放下的一瞬間,微風拂過,衛昭聞到一縷若有若無、如蘭如麝的清香,這清香撲入鼻中,如同溫泉的水沁過面頰,又似烈豔的酒滑過喉頭。
他轉身便走,烏雅喚道:“無瑕!”
衛昭頓住腳步,背對烏雅,冷冷道:“還請你日後稱我一聲教主!”
烏雅慢慢站起,輕步走到衛昭身後,仰起臉來,輕聲一嘆:“無瑕,老教主當年在我面前提起你,便是滿心歡喜。這麼多年,我總想著,你何時會真正出現,讓我明白,老教主當年為什麼那麼喜歡你。現如今,總算是見著你了,也算了了我的心願。”
衛昭沉默不語。烏雅眼簾低垂,輕聲道:“現下大局已定,我也能放下這一肩重擔,想起老教主對我說過的話,這心中―――”
衛昭緩緩轉過身來:“師父他,曾說過什麼?”
烏雅面上笑容似蜜如糯,聲音輕柔如水,低頭嘆道:“老教主當年授了烏雅一首曲子,他說,若是異日教主大業得成,便讓烏雅為您彈奏這首曲子,也算是他―――”
衛昭遲疑半晌,終返身在木榻前坐定,低聲道:“既是師父的曲子,就請彈奏吧。”
烏雅右手卷起雲袖背在身後,蓮步輕移,巧笑嫣然,在琴案前坐下。依次勾起月落琴的十二根長弦,喉裡低低地唱道:“望月落,玉迦花開,碧梧飛絮。笑煞春風幾度,關山二月天,似山海常駐,嘆意氣雄豪,皆隱重霧。”
衛昭低頭靜靜聽著,依稀記起,當年在“玉迦山莊”,姐姐與師父在月下彈琴撫簫,奏的便似是這首曲子。耳邊琴聲婉轉泣訴,歌聲粘柔低迴,他漸感有些迷糊,閣內香氣更濃,心底深處,似掠過一絲麻麻的酥滑,讓他輕輕一顫。
這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讓他有些不自在,正待挪動雙腿,琴音越發低滑,似春波里的水草,將他的心柔柔纏住,又似初夏的風,燻得他有些懶得動彈。
烏雅抬眼看了一下衛昭,眼神有些迷離。待最後一縷琴音散去,她端起青瓷杯緩步走至衛昭身邊跪下,仰起臉,嬌媚的面容似掐得出水來:“無瑕,我敬老教主如神明,奉他之命,忍了這麼多年,盼了這麼多年,終於能見你一面,為你效命。你若是憐惜烏雅姐姐這麼多年的隱忍,就將這杯酒喝了吧。”
她的臉上湧起一抹紅暈,端著酒杯的手卻皓白如玉,酒水瀲灩,衛昭低頭望去,似見師父的面容正微漾於酒面。
他緩緩接過酒杯,在鼻間嗅了嗅,仰頭一飲而盡。一股熱辣劃胸而過,他放下酒杯,烏雅的纖指卻已撫上了他的胸前。
衛昭身軀一僵,烏雅的手已伸入了他的袍襟,她手指纖纖,順著袍襟而下,衛昭只覺先前那麻麻的酥癢再度傳來。鼻中,烏雅秀髮上傳來的清香一陣濃過一陣,他尚不及反應,烏雅已貼入他的懷中。
她的緋衣不知何時已由肩頭滑下,如濃麗的牡丹花,剎時綻放於衛昭眼前。那蔥白似的嫩,流雲般的柔,白玉般的光華,讓衛昭吸了口冷氣,雙手本能下推出,烏雅卻腰肢一扭,將自己胸前的輕盈送入他的手心。
手心傳來溫熱而柔軟的感覺,那是一種彷彿與生俱來的掌握感和控制感,衛昭雙手一滯。低頭間,那盈盈腰肢的線條晃過眼前,讓他不自覺將頭微仰。
烏雅右手沿他小腹而下,臉卻仰望著他,柔舌似有意、似無意在唇邊一舔。閣內炭火盈盈,映得她面頰的紅潤與眼中的迷離之色宛如幻象。而她的身子似在輕顫,喉間也發出隱約的低吟―――
衛昭覺手心如有烈火在炙烤,身子也象被燃燒,而眼前的烏雅就似那一汪碧水,能將這烈火溶化,讓體內的洶湧平息。
烏雅的手繼續向下,衛昭不自禁地抬頭,眼光掠過一側的月落琴,身軀一震。忽然暴喝一聲,反手扼住烏雅雙臂,將她往木榻上一甩,身子旋飛而起,穿簾而出,躍入閣外的雪地之中。
足下的雪,迎面的風,傳入絲絲冰寒之意,衛昭右臂劇烈顫抖,反手拍上院中雪松,松枝上的積雪簌簌掉落,激起漫天雪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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