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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皮座位柔和舒適,且設計巧妙,適合人體生理要求,一坐上頓覺得渾身舒泰,連動也不想動了。車載空調的風涼爽宜人,剛鑽進車內,便隔絕了車外的燥熱。
陳遠最寶貝的還是那輛劣質摩托車,坐進車裡,心中早就不停感嘆,兩人對比差距天差地遠,於是他很自然的生起一種自卑感。雖然迅速坐好,但剛進車裡的一剎那豔羨似的東張西望,已經出賣了他心底的真實想法。
劉虹樺冷冷說道:“綁好安全帶,我要開車了。”陳遠乘坐長途汽車,跋涉了好一段時間,身上還留有濃烈的汗味,早讓她有口難言,順手把空調開大。
陳遠聽她略帶鄙夷的口吻,大是不爽,染有血跡的左手悄悄在椅子上使勁地抹了抹,心裡說:“我叫你真皮,我叫你真皮……”
車子行駛了一段距離,劉虹樺開口了:“我從朝陽區跑業務回來,經過大門見有人和計程車司機糾纏,那人和你挺像的。”
陳遠見開口就是這茬,分明是要看自己笑話,哼了一聲說:“無良司機活該被揍,換做是你,沒準還更氣憤呢。不過你是有錢的經理,又怎麼會去坐計程車呢?”他卻是發錯了怨氣,原來劉虹樺只是遠遠一瞥,沒看清是誰,隱隱覺得當事人和陳遠衣著相似,提起這事完全就是沒話找話。
劉虹樺說:“計程車司機欺客,也不是頭一遭了,嚴重敗壞象州形象,真讓人氣憤。不過那人還真有點膽量,那麼瘦,也敢和那個大胖子司機當面對挑,敢在警察面前打人。”
陳遠越發以為她在譏諷自己,往椅背上一靠,閉上眼睛悶聲道:“是呀,那麼瘦的人也敢找麻煩,不是自己找抽麼?”
劉虹樺打著方向盤,輕鬆的拐了幾個彎,接著說:“如果是我們公司裡那些天天坐辦公室的小白臉,個個手無縛雞之力,碰到那種情況,連屁也不敢放一個。現在人有血性的越來越少了。”
劉虹樺真心說道,陳遠存著先入為主的看法,還是認為她嘲笑自己,禁不住說:“有血性有什麼用?警察來到兩下就把你抓走了。有血性就能在社會上混嗎?單位領導刁難,同事不信任,就夠折磨的了。”順便在心裡狠狠的咒罵了該死的錢建梅。
劉虹樺瞪了他一眼:“你這人怎麼老是話裡帶刺?我告訴你,那人還算挺有氣勢的,警察要抓他,他還把警察給鎮住了,比街上的小混混厲害多了,我看他一定不是平凡人。”說著還把當時情況細細說一遍。她離得有些遠,看不仔細,憑著想像全給加上了自己的主觀色彩,把陳遠往好處裡說。
劉虹樺從小養尊處優,長大後倚仗父輩關係,處處一帆風順,只有在電視報紙上才能見到所謂的民間疾苦。既沒親眼所見,親身體會,對社會底層的生活也是全靠自己猜測,見到街上與無良司機鬥毆的陳遠,還有旁邊圍觀人群的議論,那些人多少受過壓迫,議論中也多半偏向陳遠,無形中主導了劉虹樺的看法,她便一廂情願認為那是個值得誇耀的與命運做抗爭的英雄。
第一集 第10章 勇氣
這時陳遠卻沉浸在折磨錢建梅的幻想中,竟沒聽到劉虹樺的誇讚,唯唯否否的說:“還行吧,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我管不著。”
劉虹樺斜了他一眼,心中暗暗有氣,說:“要是你遇上了那種司機,說不定會哭著求饒。”
陳遠也不分辯,撐起腦袋兩眼直勾勾看著前方說:“就算是吧,那我還能怎樣?”
說話間,車子到達了象州最繁華的“大都會購物中心”。此時正是下班期間,購物人流的高峰期,購物中心更是人來人往,擠得水洩不通,門前的廣場還有廠商搭起臺子做促銷活動,圍了一層又一層的人。
劉虹樺繞了幾圈才找到車位泊好,她絲毫沒有淑女風範,罵罵咧咧地跳下車:“怎麼人這麼多,嫌購物中心不夠熱鬧麼?”
眼珠一轉,扯起陳遠說:“那邊好像有活動,走,我們看看去!”
陳遠苦笑:“這女人剛才還抱怨太熱鬧,現在又拼命往人多的地方鑽。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動物。”想起王天雲的安排,只好隨她快步向前。
劉虹樺卻是熟練無比,好像泥鰍一般拉著他穿過重重人群,鑽到臺前。
那是個搭有一米高的木製臺子,兩側放置巨大的音響,後面是橫幅和幕布,上面寫著“海華電器十週年促銷活動”,分別站著兩名旗袍叉到大腿根的豔麗女孩。稍前一點是八個年紀、服色各異的男女。
臺前是一個染有黃髮,穿著可笑服裝的男主持人在熱力煽動:“大家快報名了,參加本公司的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