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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的小花仰著臉綻放,只在路燈的渲染下露出點點色彩。
他們沒有在原地在等何雲山,而是慢慢地沿路向家走。沈清澤執著幽芷的手,一會兒忽然道:“芷兒,以後若是隻你一個人,不要去見林子鈞。要不然,我可是會生氣的。”
他突如其來的話令她一頭霧水,不明白道:“為什麼?子鈞哥同我從小一塊長大,就似親哥哥一般……”沈清澤淡淡道:“你將他當哥哥,人家不一定將你作妹妹。”幽芷當然沒有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仍是執意道:“怎麼會?清澤,就算你不喜歡子鈞哥也不可以這麼說他。”
沈清澤卻輕輕笑起來,嘆口氣,攬住幽芷道:“唉……幸好你比較遲鈍。”
他用手來回磨蹭她的肩頭,她其實很喜歡他這麼做,讓她內心升騰出一種安定和溫暖。
而他方才說的那些奇怪的話,她當然已經拋之腦後,不再去想。
然而,剛剛走了一小段路,竟遇上了一個人——藤堂川井。幽芷自然是不識得他的,但沈清澤認識。
互相鞠躬行了個禮,藤堂川井客客氣氣地先言道:“沈先生同太太來此散步的麼?”
沈清澤的神情亦有所保留,禮貌地微笑道:“友人婚宴,路過此地。”
“是麼?”藤堂川井撣了撣和服,微微側頭,溫文爾雅:“寒舍就在前頭不遠處,不知沈先生和沈太太有沒有興趣去坐坐?”
沈清澤淡然而笑,拒絕道:“今天實在是太晚了,改日,沈某再登門拜訪。”
“沈先生言重了。那麼,今天就先告辭了,沈先生,沈太太,再會。”說罷又是一次鞠躬,接著舉步離開。
暮色濃厚。
藤堂川井回到家的時候,陸曼正站在樹陰底下。
藤堂川井的院子裡倒是種了不少的罌粟花,開起來豔紅的一大片,隨風搖曳。而在這樣低垂的夜色中,倒獨有一番風味。陸曼這天穿了一件和服,上好的緞子,亮玫瑰紅的碎花印,還點綴地印著片片金縷絲羽毛繡。見到藤堂,她笑吟吟地迎上前道:“藤堂,院子裡的罌粟花開得可真熱鬧!”藤堂一把摟過她:“喜歡?”
陸曼偎過來,道:“當然喜歡。”他臉上少有的淡淡笑意,道:“罌粟花可是有毒的。”陸曼不以為意,笑得嬌豔:“有毒更好,我最愛的便是這豔得喧囂的紅。”
藤堂川井聞言手一揮,低頭望著陸曼道:“那麼,你定是喜歡彼岸花的了?”陸曼揚起臉:“彼岸花?這是何種花?”
藤堂川井放目遠望,慢慢道:“彼岸花,又叫做‘曼珠沙華’,出自梵語‘摩訶曼珠沙華’,相傳只開於黃泉。”
陸曼不明所以,疑惑道:“你又為何斷定我定是喜歡這花?”藤堂川井輕嘆了口氣,那樣輕,她都似乎不曾發覺:“黃泉之路唯一的花,花紅似火,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鋪成的地毯。”陸曼挑眉,他卻繼續說道:“一到秋季,便綻放出妖異濃豔得近似紅黑色的花朵,觸目驚心的赤紅,如火、如血。”
陸曼“哦”了一聲:“如此妖冶?”
藤堂川井俯下頭望著她,定定道:“不僅如此,彼岸花花開時不見葉,有葉時不見花,生生相錯。佛語中雲‘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見。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
他那樣的目光竟讓她心生寒意。她閃閃避開他的眼,嬌笑道:“藤堂,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何時也來舞文弄墨了?”藤堂川井道:“陸曼,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陸曼順勢伸手勾住他的脖頸,巧笑倩兮:“藤堂,我又怎可同你相比呢?”
她的指點住他的唇,然而他臉上的笑意卻慢慢斂去。
他在她耳邊呵氣,但那聲音卻突地讓她戰慄:“陸曼,你知道我方才遇到誰了麼?”他的指穿插過她的發,卻令她動也不敢動,“知道麼,是沈清澤和他太太。他們十指相扣,悠然漫步。”
聞言,陸曼陡然一僵。然而藤堂川井還在繼續說下去:“我忽然有些後悔同你們談交易了。”
她一凜,突地抬眼看他。
他只道:“我言盡於此,你自己仔細想想。”
說罷便拂袖離去。
她還站在原地。
分明是晴天,卻彷彿閃了電。
卻說這邊。
林子鈞這天晚上鮮少地和靜芸一起回了家,林父林母自然很高興,只是靜芸卻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靜芸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似乎自從是心裡住下了林子鈞這個人以後,一切就都變了。世界變狹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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