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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了眼眶，“我對不起你，所以心裡一直有塊大石頭壓著，讓我總是不能喘過氣來。”

夏鴻沒有說話，若換了以前，她會覺得楊如藝太矯情了，但是經過孟倩倩流產的事情，夏鴻明白也許楊如藝此刻說的話是真的。因為同樣的愧疚與痛苦，她也正在經歷著。

做什麼不好，為什麼非要去做第三者呢？為什麼要涉入到別人的感情生活中呢？

夏鴻同樣感覺到追悔莫及。假如能從頭來過，夏鴻一定不會再暗戀丁璽。她寧可一開始就愛上吳思翰。

“算了，都過去了——”夏鴻站在那裡，看著懷孕的楊如藝可憐兮兮地站在刺眼的陽光下，便想了一下對她說：“你別一直放在心上，我原諒你了，祝福你和魏申濹，希望你們到了美國之後，一切順利。”

“魏申濹？”楊如藝聽到這個名字卻微微擰起了眉頭，一張臉陰沉了下來。

“你們不是要一起出國嗎？”夏鴻看到楊如藝異常的臉色，不由脫口而出。

“誰要和那渾蛋結婚了？”楊如藝苦笑了一下，對夏鴻說道：“我寧可從來沒遇見過那個渾蛋！”

“啊？怎麼了？”夏鴻不由錯愕地看著楊如藝。

楊如藝苦笑了一下，大眼睛裡閃過了一絲淚光，她對夏鴻說道：“不知道你心裡還恨不恨我，反正我真的很後悔以前和魏申濹胡混，做了讓你傷心的事情。其實你搬走之後，我和他也沒在一起，他很快就回美國去了，走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跟我說，讓我苦等了不少時間。”楊如藝說著，聲音沙啞。

“那你肚子裡的孩子？”夏鴻看著楊如藝，覺得有些懵了。

“我肚子裡的孩子是魏申濹的，但是他根本就不要！”楊如藝說著，原本裝出的輕鬆微笑已經蕩然無存，換上的是脆弱與痛苦的表情。

“那你要和誰出國去？”夏鴻問著楊如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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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一個有美國綠卡的美籍華人，他知道我的遭遇，本來我想去做掉這個肚子裡的孩子，但是他卻勸我留下。他的歲數大了，想找個人陪在他身邊，我想想，這麼多年我也折騰累了，那就這樣吧，我認命了。”楊如藝說著，眼神黯淡，但隨後她的眼眸又熱烈了起來：“這樣也好，我就可以帶著孩子去美國，看看能不能找到魏申濹那個混蛋！”

夏鴻無言了，她看著為了那虛無愛情而發狂的楊如藝，幾乎是無力地對楊如藝說：“你瘋了嗎？如藝？既然下定決心跟隨某一個人，便要把過去都放下。魏申濹傷害了你，你更應該過得比他好，你這麼耿耿於懷，再追到美國去找他，這又是何必？”

楊如藝怔怔地站在陽光下，止不住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

“好好過日子，放棄仇恨，做個合格的母親，”夏鴻走上前，輕輕抱住了楊如藝，“人生的路是你自己選擇的，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我都希望你過得快樂。”

“夏鴻！”楊如藝感動地反手抱住了夏鴻，哭泣著說：“對不起，對不起——”

夏鴻的眼角也溼潤了，她低聲抽泣著說：“我也對不起別人，我心裡好痛苦——”終於釋懷了的兩人抱在一起無聲抽泣。

校園裡的夏日午後，陽光強烈，刺眼的光線照在學校的頂樓玻璃上，而後反射到每一個畢業生的眼睛裡，變成一抹化不開的憂傷，兩個臨近畢業的女生抱在一起哭泣，曾經她們輕率付出了愛情，也遭受到了命運的懲罰，在此刻，眼淚沖刷著所有的悔恨，讓悲傷在彼此的眼中定格，為了紀念這段曾經的友誼。

……

傍晚的時候，夏鴻將楊如藝送到學校門口，門口停著一輛轎車，駕駛座上坐著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中年男子，夏鴻朝著他客氣地微笑，他也連忙點頭示意。

“要好好過，”夏鴻對這蒼白而憔悴的楊如藝說道，一邊看了看那個中年男子，心中總是有些難過。

楊如藝點點頭，勉強微笑道：“你也是。我走了，以後你自己要堅強起來——”

“嗯，我會堅強的——”夏鴻目送著楊如藝上了那個中年男人的車，再看著那車漸漸消失在她的視野外，她的心裡還是沒能從那股感傷中掙脫出來。但路是楊如藝自己選的，她也只能選擇祝福楊如藝。

“是——夏鴻小姐嗎？”夏鴻正在出神，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豔光四射的女人，戴著墨鏡正和她搭話。

夏鴻回過頭，看到了那個人遠比看到楊如藝還要震撼。

“李珊竹？”夏鴻的心裡一個咯噔，“你找我麼？”她覺得自己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