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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喬伊靜走遠後,我若無其事地對梓菊說道:“姑姑,靜妃娘娘真是和藹可親,溫柔動人。”
梓菊略略遲疑了一下,點點頭,道:“靜妃娘娘很少與人交惡,宮女們都說她體恤下人,心地善良。”
我心道:哦?“體恤下人,心地善良”,這樣的評價,倒是難得,如此說來,難道是我多心了?
梓菊又說道:“不過,人心隔肚皮,凡事小心為好。”
回到清芳堂,只見一群太監在忙活。玉瑕飛奔而來,歡聲叫道:“寧寶林,梓菊姑姑,方才徐公公派了人來,說要給寧寶林開了爐灶,今晚皇上要過來品嚐寧寶林的廚藝呢。”
有了皇帝的命令,這些人哪敢辦事不力?我只是沒想到竟然如此之快罷了。不過,這會我想的是另一回事,於是,吩咐玉瑕道:“玉瑕,你帶阿寶、春娣她們採些時令鮮花回來,對了,要素色的。”接著,又低聲對梓菊道:“姑姑,你和小海到我房中。”
我找出喬伊靜所贈的玉膚霜,那是一個精緻的銀色盒子,雕刻著細緻的蓮花花紋,開啟蓋子,一股特殊的香氣撲鼻而來。
我用指甲挑出一點,細細看了看。只見這玉膚霜,膏體潔白細膩,果然非同一般,遠勝我平時所用之物。難道她真的出於好心,送我這麼珍貴的東西?
我將盒子遞給梓菊,道:“你們看看,可知道這玉膚霜是什麼做的?”
梓菊接過了,仔細看了看,聞了聞,搖搖頭,遞給了小海。小海聞了一陣子,遲疑道:“聞起來,好像是花香,但是奴才不懂藥理,實在不知道是什麼做的。”
我說道:“哦?我想知道這玉膚霜是什麼做的,可是又不想其他人嚼了舌頭。”
梓菊和小海對望了一眼,小海道:“得寵信的太醫也有幾個,可是找他們,宮裡耳目眾多,恐怕難守秘密。如果寧寶林信得過奴才,奴才可以推薦一個人。”
我笑道:“小海不妨說來聽聽。”
小海道:“是奴才的同鄉,蕭慎之。”
我遲疑了一下,心道:蕭慎之?這名字我從沒聽說過,難道有什麼過人之處?只聽小海說道:“蕭太醫是奴才的同鄉,當年在家鄉的時候,有‘神醫’的說法,只是為人性子有些清高,理論也很是古怪,所以不得寵信。如果找他,一來,他的醫術頗為高明,定可知道是什麼製成的,二來,他不得寵,想來也不會有其他人向他打探什麼,三來,他不喜歡和別人過多接觸,定不會隨意洩露秘密。”
我知道,沒有才華的人,未必不能爬上高位,有才華的人,卻也未必會得到賞識,就像我那不得志的爹爹。既然小海極力推薦,我也不妨一試。於是,我點點頭,應道:“那好,小海,你就將這玉膚霜給蕭太醫看看。記住了,一定要仔細,裡頭所有的東西,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小海應了,轉身就要出去。梓菊卻喚道:“慢著。”
小海愣住了,我也覺得驚奇,難道蕭慎之有問題?只見梓菊轉身出去,片刻回來,帶了一個小小的銀盒子,比原來裝玉膚霜的銀盒子小一半,還有一個小銀勺。她讓小海開啟玉膚霜,用銀勺子挑了兩勺到銀盒子裡,道:“這個盒子平淡無奇,即使別人看到了,也無妨。”
我心裡暗暗讚賞:梓菊果然心思縝密,我反而沒有想到這一層。
我已經明白梓菊的用意了,喬伊靜用來裝玉膚霜的銀盒子,上面有非常精細的花紋,一看就不是尋常物,恐怕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這樣珍奇的事物。即使蕭慎之不會洩露秘密,難保不會被其他人看見,甚至認出來,如果有人將此事傳到喬伊靜的耳中,恐怕“猜忌靜妃娘娘”的罪名,也將落在我頭上。
梓菊拿來的這個銀盒子,沒有任何裝飾,平平無奇,宮中隨處可見,只要不是蕭慎之自己說出去的,即使給他人看見了,想查出它的來歷,恐怕也要大費周折。
小海去了找蕭慎之,我就讓小建子去傳午膳。只聽玉瑕,帶著阿寶,春娣,歡笑著進來,道:“寧寶林,你看我們採了好多花回來,你一定喜歡的。”
玉瑕總是喜歡大呼小叫的,我不禁一笑,說道:“趕快去找個水瓶插起來吧,不然晚上都枯死了。”
玉瑕做個鬼臉,一本正經地行禮道:“是,奴婢遵命,謹從寧寶林吩咐,‘人有人之美,花有花之……”
我跳起來,捏了玉瑕的臉蛋,假裝怒道:“你這死丫頭,作死麼?”
玉瑕哎喲喲地直叫喚,佯裝害怕道:“寧寶林饒命,饒命啊,痛死奴婢了……”梓菊、阿寶、春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