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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神漸漸地渙散。突然又爆起一陣變態地狂笑，“哈哈哈……那，那名警察，雖……雖然是我派人幹掉的，可，可是，想要他命的卻是歐……歐陽家……你們……”

說到此處，何黑虎突然身子一頓，整個人便軟了下來，再也沒了聲息。

話雖沒說完，可是無論妮子和周良都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甘心！明明是因為歐陽家援意，他才對方朝志下黑手的。為什麼周良他們只找他算帳，卻不去找歐陽家報復？

“歐陽家嘛……”周良眼神一厲，厭惡地瞟了何黑虎的屍體一眼，輕輕地將妮子推出自己的懷裡，往院子裡走去。

周良的表情盡落妮子眼中，令她心中一個咯噔。疾道：“田雞！你可別相信何黑虎這個壞蛋啊。”

事實上，對於何黑虎臨終所言，就連她自己都信了七分。歐陽家是黑虎盟的保護傘，這在Y市並不算什麼秘密。只是，歐陽家畢竟不比黑虎盟這種黑惡勢力啊！她怕周良一時衝動之下，會生出什麼事來……

“妮子，你放心。我自我分寸。”周良故作雲淡風輕地說道。妮子站在他的背後，看不到他臉上的沉重。“對了，估計再過一會葉局他們也將趕到，為了避免麻煩，一會我先走。你告訴他們，救你的那個人，還是上次那隻‘加菲貓’就是了。反正，這也是實話。”

“嗯！好的。”想了想，妮子認為周良的想法沒錯，也就應了下來。這時，她又看到周良走到院子中，重新揀回兩把剛才被他丟掉的菜刀，分外不解地問“田雞，你這是想做什麼？”

周良只是不語，拎著兩把鈍刀，走到何黑虎的屍體邊上蹲下，眼神一凝，高高舉起了手中的菜刀！

“撲嗤！”

“啊——”

目睹周良的殘忍的行為，妮子發出老長的一聲尖叫。

“田雞！你……”

周良回過臉，微微一笑，說：“那天，朝志入土時，我答應過朝志的。總有一天要拿何黑虎的人頭祭他，所以……”

周良笑得很溫和，只是被濺了一臉汙血的形像，讓他的笑容看起來特顯殘忍和冷酷，使妮子莫名的心驚！

言罷，回過頭，再次高高舉起了菜刀……

“尼瑪！刀太鈍。一刀下去還沒碰到頸骨，浪費哥的力氣啊……”周良抱怨著，緊接著響起“咔嚓”一聲。“尼瑪！兩刀還不行，看來還得再補一刀。”

徇著周良若無其事的抱怨聲看向何黑虎的屍體，只是他的腦袋已然大半跟肩膀分離，只餘一片皮肉吊著才沒滾到別處。

妮子頓感一陣噁心，“嘔”的一聲，便蹲在地上吐了起來。酸澀的膽汁湧到喉嚨，刺激的她的眼淚都冒了出來，糊了視線。身邊，十分淡定地切肉似的割著何黑虎腦袋的周良的身影變得漸漸糊模。這一刻，妮子感覺眼前的“田雞”分外陌生……

“妮子，這裡交給你了。哥先走了！”終於完成了手頭的工作，周良猛地站了起來，被他拎在手上死不冥目的何黑虎的腦袋顯得分外扎眼。

妮子只是木然地點點頭。呆呆地看著周良從院子角落翻出一條破麻袋將何黑虎那血淋淋的人頭胡亂包了一下，急匆匆地消失在院門之外。良久之後，才回過神來。

“嘔！”

胃中已空，吐無可吐……

凌晨一點半，鳳凰山公墓。

無星無月，風挺大，颳得山中的林木發出陣陣“嗚嗚”響。跟鬼片中經常能聽到的那種聲音極其相似。

山道上，突然出現一點紅光，忽明忽暗的。因為四周極其黑暗，紅光亮時，依稀可以看到一個人形影子沿著山道疾行。

影子，是周良。紅光，是他咬在嘴裡的煙。

很快，周良便找到了方朝志的墳墓。上次來這的時間並不久遠，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唉——”點燃打火機，藉著這點微弱的光芒，周良盯了方形拱頂的墓碑上，方朝志的半身像良久，這才悠悠地一聲長嘆，說道：“兄弟，我來看你了。”

他總覺得，身穿公安制服的方朝志照片中，他是在笑著的，很開心很欣慰地那種。

“兄弟，對不起啊！來得匆忙，沒能給你準備香燭紙錢。”周良迴轉身，將手中破麻袋包著的一個圓形物事擱在墓碑前的石桌上，又回頭對著方朝志的遺像繼續說道：“不過，我想，我帶來的這樣祭品，你會很喜歡的。”

回過頭，周良解開了石桌上的破麻袋，何黑虎血淋淋的人頭赫然在列！

摸出三支菸，點燃，豎立人頭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