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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胡牧青一邊分別將肉夾到老人、入思和方池墨的碗裡,一邊問道。
入思看著方池墨,思量著要不要告訴胡牧青他們此行的目的的時候,方池墨倒是開口了:“青姨,我們這趟來是找人的。”
“找人?找什麼樣的人?”胡牧青很詫異,想不出西遞能有什麼人能跟來自A市的他們扯上關聯。
“青姨,西遞有姓池的人家嗎?”方池墨問道。
他這句話一出,一直沉默吃飯的老人手居然抖了下,筷子上夾的菜不穩,掉落到桌上。入思和方池墨只當是老人手腳不靈活,也沒深想,入思重新給老人夾了一筷子菜,看著胡牧青,等待她的答案。
胡牧青看了老人一眼,斟酌了片刻,才開口,“村子裡的人都姓胡,沒有池姓人家。”
“那您知道附近哪個村子有姓池的嗎?”方池墨依然不放棄,繼續問道。
胡牧青也沒正面回答,只是問道,“你們找姓池的做什麼?”
方池墨想起父親這麼多年從未回過家鄉,在提到老家的時候也滿是負疚與遺憾,這之中必定有著什麼難言之隱,而且父親只跟他說起西遞是如何如何的美,他是如何地思念西遞,但從未說過西遞就是父親的家鄉。想到這裡,他覺得不應該莽撞地提到父親的名字,於是改口道,“我父親和這家人有點因緣,目前他出門不方便,所以我代他過來尋人。”
“我吃飽了,你們慢吃。”老人這時突然開口打斷了他們的談話,然後起身離開飯桌,胡牧青連忙站起來,扶老人進裡屋。
待胡牧青從屋裡出來的時候,他們也吃好了,入思幫著胡牧青收拾碗筷。方池墨則仔細地研究其堂屋木質結構的牆壁上掛著的照片來。從那些裱在相框裡的已經發黃了的黑白照片看,這家人,以前是大戶人家,如今卻是沒落地只剩下兩個孤苦的女人。
這些相片的右上角,有一個相框較為新,有別於周邊的邊框陳舊的相框,顯然是新裱的。相框是新的,但是照片卻依然是年代久遠的。照片上是兩個年紀大約十五六歲的孩子,女孩扎著的粗黑的辮子自然地垂在胸前,男孩眉目清秀,兩人都對著鏡頭咧嘴開心地笑著。
方池墨盯著照片上眉眼有幾分熟的男孩看了許久,直到入思在後邊喚他,他才回過神來。
入思也看到了照片,一眼就認出扎著辮子的女孩是年輕時候的胡牧青,她看著胡牧青旁邊的男孩,忍不住問道,“青姨,與你一塊照相的男孩是誰呀?”
胡牧青久久凝視著那張照片,眼裡是複雜的情愫,久之,才淡淡地開口,“他是我的丈夫。”
“他不是你丈夫!”不知什麼時候,老人已經從裡屋出來,臉色很是陰沉。
“媽——”胡牧青看著婆婆,一臉的悲慼。
老人臉色仍是陰鬱,口氣中帶著不悅與無奈,“你呀你,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將那張照片掛出來,人都不在了,你掛著它幹啥呢?”
胡牧青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看到入思和方池墨在,噤聲,上前去扶老人往裡屋走,“媽,您歇息吧。”
老人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搖了搖頭,嘆息。
胡牧青伺候老人躺下,正欲出去,老人喊住她,“牧青,前陣子胡老三的丈母孃說他們村子有個喪妻一年的男人,想要再找個伴,我看人家家境也可以,人也老實巴交,你考慮去見一下吧。”
面對老人這兩年來一直頻繁地給她張羅婚事,這次她依然搖頭,“媽,我不嫁,我不能丟下您。”
“傻孩子,我已經是黃土埋到胸口的人了,你總該為自己的後半輩子著想,老了有個伴總歸是好的。”
“媽,您別說了,我打算就這麼一個人過完下半輩子了。”胡牧青的眼裡有著倔強。
“牧青,你這又是何苦?這樣叫我在下面怎麼眠目呢?”沉默了良久,老人再一次開口,“牧青,你就將他忘了吧?這麼多年,我已經當是沒有這個兒子了。”
老人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及他,胡牧青不禁問,“媽,這麼些年,他就沒回來看過你們二老嗎?”
老人渾濁的眼睛看著床頂已有些年頭的老式蚊帳,許久,才出聲,“開始的那幾年倒是每年都回來,他對你做出這番忘恩負義的事情,我和你爸氣的跟他斷絕了父子關係,他回來一次,你爸就拿掃帚趕他一次。後來,便只是寄錢回來,我們一分都沒動,捐給了村小學,就當是替他償還良心債吧。”老人說著說著眼淚就不住地流,“他畢竟是我唯一的親骨肉,我怎麼能忍心呢,可是,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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