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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住胡牧青。
方謹棋情緒似乎失控了,“媽?池墨,你還叫我媽?你把這個女人弄來這裡陪你爸,你還叫我媽?”繼而雙手去搖胡牧青,“胡牧青,你不是瘋了麼?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到底想怎樣?”
胡牧青看著眼前有些失控的方謹棋,腦海裡都是那年她在她面前的咄咄逼人,她的強勢,她的掠奪、她冰冷的眉眼以及那些年慘痛的回憶,一併向她襲來。她捂住腦袋,痛苦地叫了起來,渾身顫抖起來。
“青姨。“入思緊緊地抱住她顫抖的身子,轉而憤怒地看向方謹棋,“您別這樣逼她好嗎?她的精神受不了刺激。”
池墨震驚地看著情緒失控的母親,以及渾身顫抖的胡牧青,他沒想到他的母親的出現對胡牧青的精神刺激是如此之大,到底之前母親對胡牧青做了什麼事情,以至於胡牧青這般懼怕她?
“牧青,是你嗎?”在眾人片刻沉默的間隙,病床上躺著的人發出微弱的聲音。
入思第一個發現床上的人的動靜,驚訝地看向床上的人,此時床上的人正欲抬起手,伸向胡牧青。她驚喜了看向池墨,“阿池,伯父他——”
池墨與方謹棋也發現了異常,全都看向床上的人,前者狂喜,後者驚喜間,臉色異常的蒼白。
“牧青,是你嗎?”床上的人依然重複地問,聲音虛弱,卻是飽含期許。
胡牧青輕輕地轉頭,看向床上的人,不可抑制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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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墨怎麼也沒想到,父親的康復給他帶來喜悅的同時,也給他帶來震驚的訊息。那個在精神病院度過了十八年,在A市的小吃店打工卑微地生活的女人居然會是他的親生母親。
雖然他在十年前出事,發現方謹棋與他的血型不符合,而他的血型並不遺傳自他父親,因此,他知道了方謹棋並非他的親生母親。他一直想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誰,但是無奈父親毫無意識地躺在床上一躺就是七年,他也無從查起。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胡牧青的情景,低眉順眼的她卑微地向那個咄咄逼人的女孩道歉,那次是碰巧被他撞見,解了圍。可是,在他沒碰見的之前與之後呢?她為了活著,忍受了多少人間的冷暖?所以,在他父親拉著他的手,告知他胡牧青是他的生母時,他除了震驚、繼而是心疼、內疚,“咚!”的一聲,重重地跪在了胡牧青的面前。
胡牧青看著眼前跪著的男子,高大,英俊,眉眼間的神色愈發地像他的父親,細看之下,有幾處地方也是極像她的。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她就覺得他分外的眼熟,只是這樣的眉眼相似,在她的記憶深處,勾起的便是無盡的傷。
她和池慕遠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兩家關係也挺好,早就預設了他們將來會結婚的關係。方謹棋是池慕遠的大學同班同學,在學校的時候,雖然知道池慕遠與她的關係,但是還是千方百計追求池慕遠。開始池慕遠對方謹棋的大膽行徑是並不理睬的。
她清晰地記得她懷胎十月的點點滴滴,方謹棋來找她,勸說她離開池慕遠,理由是,方謹棋能夠給池慕遠宏遠的前途。那時的他們剛畢業,雖然有分配工作,但是那個年代,已經出現了靠關係謀求職位的現象,池慕遠在單位永遠是幹活最賣力,收入與職位的升遷卻是成反比的。她雖然心疼他的早出晚歸這般的辛苦賣命,但是也毫無辦法。所以,方謹棋來找她的時候,她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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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謹棋看向對面站著的養育、喚她二十多年“媽”的人,語氣疲憊,又似是放下心中的某事般,“池墨,我終於還是等來了這一天麼?”
“媽,為什麼?”
方謹棋笑了起來,為了他如今口中依然喚她為“媽”,只是笑容難看,“女人,除了愛情,有什麼能使她這般費勁心機?”
“所以,你就把我帶走,製造了我生母生下死嬰的假象,逼她變瘋?”池墨至今無法接受他這般的猜測,表情沉痛。這個養了他二十多年的母親,雖然無血緣關係,但對他也算費勁心血地培養,雖然因為父親的事情對她的感情冷淡了下來,但是終究她還是養育了他二十多年的母親。
“你爸爸,他從未愛過我,他對我只不過是愧疚。”方謹棋臉上是自嘲的表情,“若不是胡牧青離開了她,我又恰好在一次意外的時候為了救他而受傷,他對我心懷歉疚,以及感恩,他也不會與我結婚。這麼些年,我千方百計地想要他愛上我,為此做出了很多瘋狂的舉動,但是他還是無動於衷。他即使與我結了婚,心心念唸的還是胡牧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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