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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的話,你先養好身體,其他的都不要想,我會安排好的。”傅希堯的聲音很沉,極深的輪廓再看不出些什麼情緒,定定地望著她。
可她怎麼能不想?由著他的安排會是她想要的結果嗎?他們早已立了一道心牆,她一直在防守,他一直不肯放手,在防守和放手之間,總有一個人放棄才能打破僵局,更何況還有一個不在預期中來臨的孩子,曉沐說他還不知道,她也沒打算告訴他,可依他的人脈手段,知道不過是遲早的問題,到那時……更加的難以收拾。
她不敢想象。
她被子下的手放在肚子上摩挲著,臉上極力維持著平靜,緩慢說出自己的打算:“不用你費心安排,出院以後我就和我爸媽回老家,再不回北京了。”他的安排,無非是讓她當他的金絲雀籠中鳥,何必呢?
話音剛落,只聽見乒乒乓乓的響聲,傅希堯怒騰騰地踢翻了茶几,一地狼藉,他的黑眸裡生出兩簇火,繃著臉狠狠地睨著夏小冉,本來握緊隱忍的拳頭驀地放開,捏緊她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夏小冉忽略骨頭傳來的疼痛,勇敢地望著他,白得剔透的臉蛋被捏得泛起了紅痕。
彼此僵持了很久。
他先慢慢閉上眼睛,又漸漸開啟,陰沉的眼神像負傷的野獸,犀利與脆弱互相交疊掙扎著,沒人能瞭解那是一種怎樣的痛苦。他們這樣的人最不該遇到什麼命定的人,興許一輩子玩世不恭瀟瀟灑灑的放縱才是最幸福的,可他不幸遇上了,想忘望不掉,想舍又舍不了,好像註定了是非她不可。而她呢,從來不曾瞭解過他,也不肯給他一丁點的機會,一味地拒絕,拒絕,還是拒絕。
“夏小冉,你沒有心。”或許有,卻不肯向著他。
傅希堯的眼睛比雪還冷,他鬆開了手,怔怔地看著她沒有血色的臉龐,手指溫柔地撥弄著她額前的劉海,一邊輕聲問,“剛才你說什麼?要離開北京?”
強大的壓迫感讓夏小冉幾乎不能呼吸,她緊緊揪住被褥,一邊不停地抖著,一邊又暗示自己,不能認命,不能向他低頭。
她不畏懼地回答他:“對。”
傅希堯忽然笑了,俯身在她耳邊吻了一下,不屑地揶揄:“都懷了我的孩子,還想跑去哪兒?又能跑去哪兒?嗯?”那個若有似無的尾音,看似輕柔,卻讓人感到危險來臨前的戰慄。
夏小冉猛然抬頭,長長的睫毛動了動,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體已經顫抖著落入他炙熱的懷抱裡。
然後聽見他對自己的宣判:“你休想離開我!”
作者有話要說:工作要外調離家,某亦痛苦糾結無奈中……
第 50 章
夏小冉想,果然沒什麼能瞞住他。
這個姿勢,剛好讓她聽見那強而有力的心跳,傅希堯無疑是強勢的,他時而霸道,時而溫柔,輕易能虜獲許多女人的心,他們朝夕相處了近半年,說對自己沒有半分影響,那是假話。可他說愛她,又有幾分真心幾分比較幾分不服?而讓她也愛上他,卻更加地難。
夏小冉抬起頭,他的嘴唇剛好掠過她的臉龐,撥開雲霧露臉的暖陽落在他略顯僵硬的背脊上,蒙上一層淡影,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她轉開目光看向那一室的凌亂,破破碎碎如同她這一年走過的艱辛,沉默了一會兒,她才問:“你怎麼知道這孩子一定是你的?”
“你前一秒知道這件事,後一秒就要求打掉他,不是我的,難道還是邵峰的?”傅希堯放開她,陰沉的臉上帶著寒意,幽深地看了她好一會兒。
幾乎在檢查結果出來的同時他就知道了,只是她們以為能瞞下來,他形容不出當時是什麼感覺,有些迷茫有些期許有些興奮,更有種衝動要馬上飛到她面前,只是抱一抱她也好。可家裡正一團亂,蓓蓓受了驚,一開始被嚇得一直哭,回到家也沒見好轉,他被母親和大嫂狠狠地罵了一頓,怪他沒有照顧好孩子,幸好父親大哥他們都不在,不然更加難收拾。好不容易掙脫出來,人也冷靜了,又忍不住思量,孩子會不會是邵峰的?從時間上說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過有些可笑的是,他卻第一時間自我否定的這個猜測,他的慣性思維認定了,夏小冉是他的女人,只屬於他一個人。可出於男人的嫉妒心,他撥了一通電話到美國給邵峰。
他問邵峰:“你還是不肯做手術?”他跟他鬧翻了,並不代表他不關心他的情況,大腦淤血,即使他不懂醫學也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邵峰淡淡地反問:“我想你打來並不是要問我這個問題吧?”
他想了想還是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