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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鑽回車裡。
夏小冉低下頭,愣愣地看著手裡還有餘溫的專輯,封面上是她一直崇拜的鋼琴大師拉爾夫的親筆簽名,洋洋灑灑,千金難求。
再抬頭,那輛跟主人一般囂張招搖的捷豹已經消失在街角。
她感覺手上的凍瘡有點癢,又有點疼,好像有種什麼不一樣的感覺,在流淌
故事
夏小冉莫名地感到心煩意亂,那裝幀精美的紙皮小袋子裡除了有她心心念唸的大師簽名專輯以外,還有那雙小羊皮手套,純黑色的寬大男款,根本不適合她,不由得想起那個有著凜冽深刻容貌的男人,深沉得讓人難以拒絕,她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慢慢地朝學校的方向走去,過了一會兒,手機鈴鈴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蘇曉沐,她“喂”了一聲,電話另一方卻沒有回應,只是伴著深深淺淺的呼吸抽噎聲,似乎是在哭。可她認識蘇曉沐半年多以來,從未見過她哭的,一下子就急了。
她試探性地再喚:“曉沐?你怎麼了?”
半晌,蘇曉沐才想個孩子似的哀求道:“小冉……你能不能、能不能來工作室陪陪我?”
“好,我馬上來,你等我。”夏小冉二話不說,馬上打車到了蘇曉沐位於城東的繪畫工作室。
才踏進工作室,夏小冉便聞到了一股幽淡的薰衣草香,卻是夾雜著濃烈的酒氣,她不自覺地皺眉:“曉沐?”
光線有些暗沉,她把吊燈開啟,融洩的光瞬時將寬敞的室內照亮,看到蘇曉沐神色極為蒼白的蜷在角落的休憩沙發裡,頭髮亂蓬蓬的,腳邊還散落了幾個空的啤酒易拉罐。一絲涼意滑過夏小冉的心頭,那樣明媚通透的一個人,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變成這樣?彷彿風一吹就要消失掉一樣。
夏小冉把包包擱在桌子上,又到工作室附設的休息間擰了條熱毛巾,快步走到蘇曉沐身邊坐下,想替她打理一下,卻被她抓住手,順勢將整個身體的重量放到小冉身上,朋友在這種時候,是退守的依靠,是堅強的後盾。
“別擔心,我沒事,我也沒醉。”蘇曉沐如是說。
可怎麼不讓人擔心?夏小冉低頭看了看她落寞的神情,分明已經是脆弱得不堪一擊,她的眼睛有些發酸,可她知道,曉沐這時候需要的,是聆聽。
蘇曉沐臉上沒有一點表情,覺得整個人都麻木了,似自言自語地喃喃:“原來我以為,只要我愛他就夠了,他愛不愛我我都不在乎。可我忘了我不是聖人,我也有私心,看他對她那樣好,我嫉妒,嫉妒得快發瘋了。”
“我的十年,比不過他們的十年,我永遠贏不了。”蘇曉沐的眼裡如深不見底的古井,一片死寂。
說著說著,她又像孩子般賭氣道:“其實我要的也不多啊,只要他能多看我一眼,真的,哪怕是對我笑一笑,我也能高興半天,他真的很壞,連這樣小小的要求都不滿足我。”
曉沐口中說的,該是她的丈夫景衍吧?
夏小冉在他們的婚禮上見過景衍一面,十分冷峻的一個男人,即使在那樣大喜的日子也吝嗇於給人一個笑容,只能用電視小說使得氾濫的一個詞來形容,冰山。不過她清楚,曉沐愛那個人,愛到骨子裡,愛逾生命,即使她從來不多提。
她正想開口說點什麼,曉沐又自嘲地笑了笑:“可就算他那麼壞,對我也不屑一顧,我還是愛他呢,你說,我是不是無可救藥了?”她看著工作室裡滿目的畫,神色帶著些回憶似的恍惚沉湎,“他可能已經忘記了,他以前還說我有畫畫的天賦,畫得很好看……”
她伸出起了油泡的手,苦澀地勾起嘴角,一想到今天,她跟她同時受傷,他眼裡卻只看得到那個人,只關心那個人,還責備她不知輕重,她頓時就覺得心裡像被巨石碾過一樣,透不過氣地疼著。
接著又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一陣子。
後來蘇曉沐彷彿想通了,漸漸地安靜下來,可小冉知道她還在哭,直到哭累了才靠在沙發上睡著。別人都說女人脆弱,其實不是,是女人給了男人傷害她的機會,說到底,還是為愛,飛蛾撲火,拋卻一切。
夏小冉收起同情,取來備用的毛毯替蘇曉沐掖好,又慢慢地收拾一地的凌亂。等她得空坐下來,側眼看去,曉沐還睡得很沉。
她橫豎無事,開始打量起這間面積不大卻五臟俱全的工作室,明黃的牆上掛著曉沐作的畫,大多是溫馨的素材,一側的展示櫃裡則擺著她出版了的系列手繪畫冊。大部分她都看過,很暖人的手繪風格,沒有一個字,完全是用發自內心刻畫的線條來敘述一個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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