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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著頭茫無目的地走著,忽然聽見有人喊:“這是小冉吧?”
她抬頭一看,下意識傻傻地喊了聲:“田老師,您好。”這才發現,原來到了她唸的高中的校門口,透過學校鐵柵欄看進去,能見到寬敞的學校操場,一些學生正在上體育課。
田老師一手提著菜籃子,一手親切地拉著小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微笑著說:“幾年不見,小姑娘都成大姑娘了喲,瞧瞧長得多水靈……”不過話還沒說完她又頓住了,愣看著小冉微凸的肚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夏小冉更是不知道怎麼接話,倒是傅希堯反應快,三步並兩步走到她身邊親密地環著她的肩膀,本來還繃著的一張臉也春風化雨般變得溫和友善,他有禮貌地打了招呼:“您是田老師吧?小冉一直都跟我提起您呢!”
“你是……”田老師疑惑地瞅著他問。
傅希堯摟緊小冉,還是一味地淺笑:“我是小冉的未婚夫,等她夏天畢業就結婚了,這次回來是訂婚的,她這人念舊,一直說想回學校看看,我就陪著她來了,正巧碰見您了。”他這謊話可說得滴水不漏誰都挑不出錯兒來,他當然也沒忽略那老師看見小冉微凸的肚子時的奇怪反應,這樣說恰恰可以打消了對方的懷疑,畢竟小冉這隻小笨蛋可不會說謊。
果然,夏小冉下巴動了一下,卻沒有反駁他的話。
田老師看他們兩恩愛膩歪的樣子,也不好意思再多問什麼,這年頭的年輕人奉子成婚也不是什麼大事,再說了這小夥子長得真不錯,跟小冉站一起很登對。
她點點頭笑了笑,對他們說:“是該回來看看我們啊,我和你馬老師都還惦記著你呢,對了,鋼琴室也重新裝修過了,還多了兩架鋼琴,不用像你和童丹丹那會兒,倆姑娘老爭著搶著。”
夏小冉馬上紅了臉,嬌嗔地喊了聲:“田老師!”
田老師是夏小冉的音樂老師,馬老師則是班主任,夏小冉雖說早定了要考音樂藝術類,可她的文化課也沒有落下去,人又溫和乖巧,所以一直是老師們眼中的好學生乖孩子,對她也要好上幾分,童丹丹是她的同班同學,一樣是彈鋼琴彈得頂呱呱的好,就是脾氣很淘,老喜歡跟小冉搶,又焦不離孟地天天糾纏著。不過童丹丹在高二那年就出國當小留學生了,那會兒本來還像冤家的兩人倒是哭成了淚人兒,而且直到現在還是書信不斷。
田老師笑著說:“好,好,不說你了。學校這幾年還是有些變化的,你們去看看也好。”她很熱心地領著夏小冉和傅希堯在學校逛了一圈,也遇見了不少老師和職工,有不少是新面孔,夏小冉不認識,被田老師拉著逢人就誇,臉紅到耳根子,反觀傅希堯,應付自如,猶如這裡是他的母校,而不是小冉的。
快到下課的點數,田老師要趕著去買菜就先走了。夏小冉在鋼琴室這兒轉轉,那裡摸摸,時不時還傻笑一下,彷彿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傅希堯沒有說話,他怕打破了這難得的寧靜,而且,他很久沒有見過她笑了,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好看得即使別人捧著全世界跟他換,他也不願意。
夏小冉在榮譽牆那裡停住腳步,傅希堯站在她身後,一眼也見到了,最醒目的位置赫然有小冉的名字,還有那個素未謀面的童丹丹的。夏小冉仿若無人地自言自語, “我一直以為我的人生大抵如此,出生,讀書,長大,戀愛,結婚,生子,到老,死亡,很平凡無奇地過完一生,可是……”
“可是沒想到會遇上一個我。”傅希堯接著她的話說下去,他從身後環住她,輕輕將下巴擱在她的頭上,苦笑著說,“可怎麼辦?我這個變數你已經遇到了,所以你現在考慮的應該是接下來的路怎麼走,有了我,你結婚生子到老的計劃也不會變。就算你恨我,可孩子呢,他是無辜的,你忍心他沒有爸爸嗎?”
夏小冉身子一震。
想起上午產檢時醫生皺著眉問:“幾次檢查怎麼孩子爸爸都沒有來的?”
她很坦然地說:“我們分開了。”
醫生便很識相地沒有再問,做完了例行檢查,又針對她的情況說了很多懷孕的注意事項,快結束時又很委婉地提醒她,孩子很敏感,父母的存在缺一不可,不然對孩子的成長很有影響。那一刻她就想起了童丹丹,她媽媽是生她的時候難產死的,她爸爸是個生意人很忙,也沒有再娶,所以丹丹可以說是保姆帶大的,性格變得很像男孩子,面對外人都跟刺蝟似的將自己保護起來。
她記得自己有一次問她,童丹丹,你為什麼要一直跟我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