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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能夠取代她而活,若她不在,那吾便毀掉一切。”
崑崙鏡之中突然光芒大盛,伴隨著凌厲劍氣帶來的呼嘯之意,一時之間,天地震盪,山川皆蕩。
黑氣與青芒纏繞成一道徑直向上的銀柱直衝天際,在雲霄深處轟然綻開,似是在雲層中破開一道綿延十數里的青色裂痕,久久不能平息。
重淵緩緩闔上眼,口中默唸,“既是如此,女魃,我便給你一個機會。這是師父,欠你的。”
話音剛落,他手指微攏,指尖仙澤青光略微一閃,腳下的陣法緩緩沒入虛空中。
“神君!你是想要逆天麼?!”在度厄驚懼的目光之下,沒有青芒輔助的崑崙鏡發出一陣劇烈的顫動。
自鏡中散發出來的雪白仙澤已逐漸虛弱,崑崙鏡雖是上古神器,靈氣逼人,卻最最受不了邪穢侵染,而如今已是到了強弩之末之時。
黑氣迅速瀰漫而出,鏡身嘎嘎作響。而此時天上風雲變色,雷霆大作,金色的閃電如一條游龍隱沒在雲層之中。
而重淵掌心的太虛在同時虹芒畢現,上下震動著欲要脫離他的掌控。
“這柄劍,當日是我為女魃覓得千年玄鐵鍛造而成,祭入她的精血,縱使過了千年萬年,依舊是認主的。今日你便回到主人身邊吧!”
話音未落,太虛發出一陣轟鳴,劍身脫離重淵,直衝上天際,帶動的火紅色烈焰幾欲撕裂了天幕。
同時,有一人自鏡中破身而出,煞氣沖天,半張臉被詭秘的黑色紋路蔓延,張揚的發被風高高揚起。
而太虛在空中翱翔一週之後,緩緩回到她攤開的掌心之上。
小小默默抬眼,黑沉沉的眸子裡面沒有一絲神采。重淵擰眉,看來她已經完全被魔氣所掌控,不知還有沒有可以喚回的餘地。
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間,身旁的旱魃已然用疾風一般的速度衝上前去。
旱魃望著眼前完全迥異的小小,見她周身黑氣凜然,竟是一點也看不出原先的氣息來,思緒不由得放遠,回到了初見她的那刻。
他一人生於那四海八荒最為蠻荒的地方,其中妖孽橫行,惡獸猖獗。年幼時並未少受到欺凌壓迫。
但他所信服的魔道便是那強者之道。實力不濟便是被人殺死也是在所不惜的。他無數次面臨生死之境,直到將四海八荒的兇獸一路打了個遍,方才在這六界之中站穩一席之地。
眾人只知他是那洪荒之澤中橫空出世的旱魃,但誰又知道,要站在這巔峰之上要用盡多少氣力。
千年萬年卻從未有過人立在他面前要替他擋住磨難。
眼瞅著那雙腿顫得挺歡快,然而面色卻力圖鎮定的綠毛僵,他心裡頭一次產生了莫名的趣味,世間萬物,似乎也並非如他想象一般無趣。
聒噪,喋喋不休,小心眼,心腸卻很軟的綠毛僵若是不在了,那麼他這千年萬年的虛妄又有誰能夠解開呢。
“旱魃,想要救小小隻有一個法子,你願不願意與我合力?!”
重淵飛身至旱魃身邊,狂風之下,他的衣袂獵獵鼓動著。
他屈指匯聚青芒,手法如電地在小小四肢經脈上各點了一處。青光沒入面板,自小小身後出現一個碩大的圓形法陣,將她蠢蠢欲動的身體壓制下來。
他見身旁旱魃立著不動,忙又喊道:“靠你我合力,應該能夠將她體內的邪穢逼出來。”他可以藉助崑崙鏡的神力,幸好崑崙此處仙澤逼人,若是在他處,未必有勝算將女魃邪穢逼出。
旱魃聞言不語,卻也是彈指點了一道銀光沒入小小泛黑的額頭之中。
青芒法陣之下陡然出現另一道銀白色的火焰法陣。兩處法陣交疊在一處,死死地將小小的身體禁錮在裡面,黑氣無法得以宣洩,如同亂蛇一般雜亂無章地四竄著。
而此時小小的身體似是受到極大的痛苦一般,只見她死死地咬著唇,雙手握拳,而身上的紋路似是想要烙印到她身體之中一般,在面板上勒出一道道血痕。
她整個人籠罩在黑霧之中,痛不欲生地以頭撞擊著法陣。
“不好,必須在魔氣入得骨髓之前將其逼出來!”重淵口中喃喃默唸,掌心青芒大盛,徑直朝那法陣逼了過去。
法光衝撞之間,引發的氣旋蜿蜒直上達到天際。而黑氣在兩道法陣的驅使之下,正一點點從小小身體之中褪去。
本認為事態有所轉機的重淵大喜,連續又同旱魃一道灌入靈力,以求進一步壓制。誰料此時,小小握著太虛的手忽然猛然一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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