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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招待的身影。而這些請來的賓客也像是習以為常一般,極其隨意地飲酒作樂,絲毫不在意主人的動向。最讓小小意外的是,主人未到,那些侍立在一旁伺候的僕人卻是極為訓練有素,佳釀果盤不停地送上。一時間觥籌交錯,餚饌既陳,氣氛很是熱烈。
旱魃與鬼王相顧飲酒,也不與小小搭話。被冷落的小小一人坐在陪席上真真是坐立不安,一身虛汗。
遠處鳳神一襲紅衣寂寥,一人舉杯獨坐,眼神冷清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而對面的少伏卻在此時含笑著向小小走來。
“連巫山一別已有數日,在下頗為掛念姑娘,不知姑娘身體可有大好?”聲音溫柔迷離,尾音微微上揚。少伏含笑的眼神如同一條吐著芯子的毒蛇般緩緩地爬過小小面部,無端端地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小小暗自嘆氣,她應該知道,少伏這廝終究是不會讓她好過的。
重明鳥族的新族長居然對一位籍籍無名的姑娘如此和顏悅色,大家皆放下酒樽有些詫異地望著小小。更不用提鬼王與鳳神肆無忌憚地打量了。
而端坐在前的旱魃卻將眼神微微投向少伏,黑波流轉,一道光稍縱即逝。
備受關注,受寵若驚的小小隻能硬著頭皮端起酒樽站起來面對著少伏道,“多謝公子關心了,小女子身體已是無礙。”
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少伏這廝笑得是溫文爾雅,一身醬紫長袍穿得好不倜儻。一丈青絲肆意地傾瀉在肩頭,金銀雙瞳彷彿投射著太陽般的光輝,卻看得小小一陣發寒。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廝看她就跟看案板上的豬肉一般……唾手可得。
氣氛不知從何時開始凝滯,香爐內燃燒的半截香灰撲簌簌地落下,少伏伸手倒了一杯酒,再度開口道。
“如此便好,在下以前與姑娘發生的過節乃是誤會造成,希望姑娘不計前嫌原諒在下。”透亮的琉璃酒樽襯得他的手指比玉石還要白,他笑得一臉雲淡風輕。態度尤其陳懇,小小隻得無奈點頭。
兩隻酒樽輕輕一靠,小小暗暗擰眉。
前事盡付東流水?我呸,少伏這廝若是真能不計前嫌,那這太陽明日便要從西邊出來了!
小小雖心裡腹誹,但面上卻也不好表現出來,畢竟在場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少伏這廝當眾與她道歉,不就是料定她不會拒絕,也不能拒絕麼?!
此舉委實奸詐,少伏在小小心中的惡劣程度更上一層樓。
小小嘴邊扯開一絲笑,忙用袖子遮住半張臉做含羞狀道,“公子真是客氣,那些嫌隙都說是誤會了,又何必在這麼隆重的場合再提起呢?小女子可都是忘了呢……”
這廝心機比海深,還是小心應付著好。
面對小小的皮笑肉不笑,少伏顯然是笑得真誠多了,一雙金銀雙瞳簡直溫柔愧疚得都要擠出水來,“正是如此,才能表達在下的一片誠心啊。”
小小被他笑得一陣惡寒,忙半推半就地飲下杯中酒道,“既然現在嫌隙已除,那公子以後便不要再提這些事了。”
她實在是佩服自己可以假仁假義地陪少伏演上這麼一齣戲,後背都起了一層白毛汗了。
“在下自是明白。”少伏含笑著飲下杯中酒,而眼睛的深處卻閃過一絲難以捕捉的光芒。
他放下杯子的同時,一直獨坐在一旁的旱魃卻睜開眼看向少伏。
少伏離去的身影頓了一下,回眸對上那一雙深邃逼人的黑眸,眸光交錯之間,似有電光閃爍。
“研華兄,可有賜教?”少伏回眸淺笑。
旱魃眉梢一挑,眼鋒將他上下打量一遍,才不慌不忙地道,“傷口可好?”
話音未落,少伏的眼神迅速地顫了一下,但依舊保持著笑容道,“多謝研華兄關心,在下的傷勢已然是無礙了。”
他特地在“關心”二字上加了重音,不知道內情的人說不定還會以為他是感激的,只有小小一人懂得這二人在此打的是什麼啞謎。
“如此甚好。”旱魃唇角微揚,“不過禁藥之物吾勸汝還是少用為妙。”言罷,他復又端坐在那裡閉目養神成為一座雕像。
少伏一張臉笑得極為陰沉,在眾人不明就裡地打量之下回到自己的席位。而小小心裡的小人頭這廂快樂地跳起舞來,心情怎是一個爽字能夠比擬的!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少伏這廝是萬萬不能想到旱魃大人會出手吧,如今他使用禁藥醫治傷勢的隱秘這麼一公開,旁人還指不定會猜測他得了什麼難以啟齒的隱疾呢!真真是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