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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知,無人不曉。光朝之期,南北統一,便是在崇喜樓上舉辦慶功宴。
後來南北分治,幾朝君王都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重現統一大業,在此樓慶功,不但未拆去,反而擴建重造,由於年代久遠,加之無人考證,究竟是大京朝京師的崇喜樓為原址還是蠻夏京師的為原址,也都是眾說紛紜,無從得知。
慶華街車水馬龍,無論是朝中閣臣,還是京師勳貴,都紛至沓來,想要一睹著謫仙人如何對抗夏國蠻女。前邊的一個問題,直到如今,都還在為人所樂道。這日中近還是日初近的問題,你確實無從丈量而得。林嵐這個類比,只是破解了兩個矛盾的論據,也並沒有從正面來證明,為何一樣遠。
然而他的這個回答,卻是最聰明的回答,因為兩邊的論據都站不住腳,他這個一樣遠,便沒有了矛盾的解釋。
兩架馬車捱得很近,近到兩邊的車簾都彷彿貼在了一起。
“查清楚了沒?”
“這有什麼可查的。天圓地方,自古以來的老話了,哪一本註疏經典裡引用都是這一句,難不成還天方地圓?”一位御史這樣笑道。他不知道,無意間,他的這話說對了一半。
“這蠻國的女子還真是有趣,弄這些稀奇古怪的問題,還拿自己的身家做賭注,真當我大京朝都是酒囊飯袋不成。”一位老儒生坐在轎子內,喝了口茶,掀開轎簾朝樓上探望了幾眼,見到那幾個蠻國的漢子冷冷掃來的眼神,趕緊又將轎簾放下,嘀咕了句蠻野之人。
這些不入樓而選擇在道邊觀望的,大抵都朝中剛剛退了早朝,官署之內又閒來無事之流。入樓觀戰,萬一林嵐不敵蠻女,他們就尷尬了,這聖上萬一龍顏大怒,知道自己還在一邊看熱鬧,估計也會連帶著被問罪,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寇南面東而坐,看著樓外的車馬轎子,眯縫著眼,說道:“第一場已經輸了些氣勢,不過好在王言那老狐狸折戟在了您的手上,依趙涵的脾氣,向來不會讓一個已經輸了氣勢的人主持談判。”
“國師如此忌憚王言?”
“他這個人,別看面善,可是老辣之輩。當年血戰獨孤城,阮慈文欲退,玉門關閉而不開,正是他向趙涵獻的計謀。公主那時年幼,可能有所不知,三萬駐守獨孤城的大京將士,被我大夏六萬大軍圍困的慘烈場面。”
呼延明烈眼眸明亮,說道:“國師、阮慈文以及王言,想必那個時候都在賭吧?”
“哈哈,公主真是聰慧過人。阮慈文在賭,賭大京援軍能像當年陳之策戍守玉門關那一戰似的,再重創我大夏王師,而我一樣在賭,賭的就是玉門關大開那一刻,埋伏在大雪山的十萬聯軍,直入玉門關,這樣關中之地,皆我夏國之土了。只可惜,王言更是在豪賭,不過他賭對了,死了三萬,總比死光關內的所有將士好。西寧援軍後來也到了,這十萬聯軍,也就無從下手之處,便退軍駐守獨孤城了。”
呼延明烈眼眸一轉,笑道:“如此說來,當年是王言救了大夏,為何聽人說,當年一戰之後,所有主戰包括王言在內的閣老,都被革職離朝?”
寇南笑道:“這就要說到如今大京聖主趙涵了。當年新皇登基,根基不穩,大戰而敗,這是很忌諱的事,大京朝朝局動亂,民心不一,幾近改朝換代。然而趙涵一夜之間,清洗朝堂,才穩定住局勢。加之啟用楊為理等一應保守黨派,才有了南北分治的暫穩局面。”
“所以父皇此次派使團談和,正是因為大京國主啟用王言,有意試探而為之?”
寇南捋須笑道:“和談自然是真談。兩國民力維艱,當年一戰,已經是傷筋動骨,若在挑起戰事,除非徹底一統,不然便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所以不管是大京還是我朝,都是不願在短時間內開戰的。”
呼延明烈抿了口茶,說道:“也是。”
林府的馬車從東側緩緩駛來,早有下人過來通稟,這條街旁還在觀望的人紛紛打起精神來,小聲議論道:“林嵐來了!”
“看吧,我就說他會來的!”有人得意洋洋地說道。
一邊轎子裡傳來戲謔的嘲諷聲,“他雖與你本家同姓林,卻八竿子打不著,瞎激動個什麼?”
“……”
林嵐下了馬車,朝四處望了望,見到有人頻頻掀開轎簾、車簾拱手示意,也是不由苦笑了一聲,這是幹什麼,湊熱鬧都在樓外邊作甚?
然而,他轉頭看向崇喜樓邊上一排的禁軍時,便明白了。
他才走了幾步,便被一人喊住。
“林爵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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