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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在草叢旁邊看得呆了﹐本來待要聲張﹐嘴巴突然被姐姐捂住﹐身子動也不敢動﹐卻是已經傻楞了眼。

韓二姐妹自來在家受寵慣了﹐初次望見這番悽慘景象﹐登時睜著漆黑大眼﹐唬得目瞪口呆。姐妹兩人心慌意亂﹐壓根不敢吐出氣來﹐但想若給爹爹和曲總管瞧見﹐少不得又捱一頓罵。

只見韓大富先自駭然﹐轉過身去﹐向曲總管詢問﹕「這個年輕人是從哪來的﹖迮麼會跑進家裡﹖」

曲管家吞吞吐吐﹐滿臉無辜回答﹕「回老爺的話﹐小的實在也搞不懂啊。。。我進廚房時﹐這小夥子就已經倒在地上了。那些廚子跟我說﹐這傢伙是突然自己闖進來的﹐橫衝直撞的﹐還打翻了許多鍋子和食物﹐又撞壞廚房後門。」

韓大富無心思索﹐向那姬關鎖上下打量﹐拉起他右臂衣袖﹐三根手指搭在手腕脈門﹐喃喃自語﹕「嗯。。。脈搏還在跳動。。。」曲管家踱來詢問﹕「老爺﹗這小夥子他迮麼樣﹖」

韓大富臉露喜色﹐暢意笑道﹕「這年輕人還活著﹗曲總管﹗快﹗快去將錢大夫給請過來﹗」曲管家不敢拖延輕慢﹐跳將起來﹐手慌腳亂奔過亭去。

韓大富臨時起意﹐招手又喚﹕「曲總管﹗且等等﹗」曲管家登時站立﹐回過頭詢問﹕「老爺還有什麼吩咐﹖」韓大富回答﹕「今日是爹的七十大壽﹐別把這件事情張揚出去﹐我不希望讓他老人家知道﹐明白嗎﹖」曲管家點頭應聲﹕「是﹗小的明白﹗」說完﹐屈身躬禮﹐轉頭向著韓家莊門口匆匆離去。

只見日色西平﹐天空昏暗﹐視線不甚看得清楚。曲管家拽開步伐﹐一路從牡丹花叢旁邊掠身經過﹐卻沒察覺兩姐妹躲在底下。

韓舞螢嚇得渾身冷汗﹐不敢亂動﹐索性多虧姐姐捂住自己嘴巴﹐這才沒叫出聲來。待得曲管家取路走遠﹐韓桑螢這才松喘口氣﹐慢慢靠近妹妹身旁﹐貼過身去低下頭﹐輕輕湊附妹妹耳邊呼喚﹕「小舞﹗小舞﹗」

第一章　韓二姐妹　一之八

「嗯﹖」韓舞螢回應一聲﹐呆呆點了點頭﹐卻仍舊是目不轉睛﹐盯著花亭裡的韓大富和姬關鎖看。

韓桑螢搖她肩膀﹐說道﹕「小舞﹗咱們得走啦﹗待會兒爹爹回到大廳﹐若是找不著咱們﹐他會懷疑的﹗」

韓舞螢恍恍惚惚又應一聲﹐身體卻是仍舊不動。韓桑螢焦急拉扯妹妹衣袖﹐韓舞螢這才回過神來﹐烏溜溜的眼珠子向著姐姐瞄去﹐輕輕點了點頭道﹕「姐姐﹗」

韓二姐妹撐著手掌﹐緩緩向後倒退﹐慢慢從牡丹花叢底下爬出。兩人將頭微微低著﹐放輕腳步﹐偷偷摸摸循著花叢小徑溜回韓莊大廳。

姐妹倆腳下撒起快步﹐一路經過梳妝閨房﹐沿著長廊回到大廳前院﹐但瞧廳外往常依舊﹐群眾圍爐坐著用膳﹐瞄過眼去﹐卻看見韓夫人站在廣場東張西望﹐似是正在尋人。

韓夫人看見姐妹二人﹐急忙揮揮手﹐朝著她們走了過來道﹕「桑兒﹗小舞﹗妳們倆剛剛跑去哪裡啦﹖迮麼老半天都找不著妳們﹖爺爺難得過來一趟﹐妳們不去陪陪他老人家﹐卻自顧跑去玩耍﹖」

韓桑螢深怕妹妹露出破綻﹐急忙搶上前去辯解﹕「娘﹗剛剛。。。剛剛。。。小舞說她肚子疼﹐我帶她去茅房﹗」韓夫人雙手插腰﹐皺著眉頭道﹕「小舞﹐妳也已經十三歲啦﹗迮麼連去個茅房都還要姐姐陪呢﹖」

韓舞螢表情慌張﹐不知所措道﹕「娘。。。我。。。我。。。」韓夫人道﹕「好啦﹗別再我我我的﹐剛才從廚房端了幾碗糯米湯出來﹐妳倆趕緊去吃吧﹗再遲可就沒有啦﹗」韓桑螢點點頭兒﹕「嗯﹗小舞和我立刻就去﹗」說著﹐轉過身去﹐拉扯妹妹小手催促﹕「喂﹗快點走啦﹗妳還發什麼楞﹖」

韓二姐妹手牽著手﹐並肩跑到前廳﹐望見韓錫公等人坐在太師椅上談天說笑﹐似乎不知道後院所發生的事情。

兩名侍女見到韓二姐妹跑進大廳﹐趕緊將糯米湯端到兩人面前﹐舉止端莊恭敬道﹕「這碗裝的是糯米丸子﹐請大小姐﹑二小姐慢慢享用。」

韓桑螢謝過侍女﹐接了甜水湯圓﹐用湯匙盛起一粒丸子﹐輕輕吹籲幾下﹐咕嚕一匙吞入嘴巴。

糯米丸子嘗在口裡甚是美味﹐滿溢的芝麻餡兒甘甜潤口﹐韌韌湯皮實有嚼勁﹐韓桑螢吃得津津有味。

轉過頭去﹐韓舞螢手中端著糯米湯卻不食用﹐一雙烏漆漆的眼珠子轉啊轉﹐不時向著廳外看去﹐突然輕聲開口詢問﹕「姐姐﹗妳可知道剛才那個陌生人是誰啊﹖他是迮麼受了傷呢﹖他從哪裡來﹖又迮麼會在咱們家的後院子呢﹖」

韓桑螢深怕別人聽見﹐捂著妹妹小嘴﹐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