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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還很灑脫。�
日常生活中的曹操,確實是一個很灑脫很隨和的人。他常常穿薄綢做的衣裳,腰裡掛一個皮製的腰包,用來裝手巾之類的零碎東西,有時還戴著絲綢制的便帽去會見賓客。與人交談時,也沒什麼顧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說到高興處,笑彎了腰,一頭埋進桌上杯盤之中,弄得帽子上都是湯湯水水。他喜歡開玩笑,常常正經事也用玩笑話說。建安十七年機構改革時,有人要求裁併東曹,其意在排擠秉公辦事、不徇私情的東曹椽毛玠。曹操的回答卻很幽默:日出於東,月盛於東,東西東西,也是先說東而後說西,為什麼要裁併東曹呢?又比如閻行投靠韓遂,父親卻在曹操手裡做人質。曹操便給閻行寫信說:令尊大人現在平安無事。不過,牢獄之中,也不是養老的地方,再說國家也不能老是替別人贍養父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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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可愛的奸雄(2)
曹操喜歡開玩笑,也喜歡會開玩笑的朋友。太尉橋玄是最早賞識曹操的人,和曹操算是“忘年交”。曹操在祭祀橋玄的文章裡就講了一句笑話,說當年橋老曾和他“從容約誓”:我死以後,路過我的墳墓,如果不拿一斗酒一隻雞來祭一祭,車過三步,你肚子疼起來可別怪我。這就比那些官樣文章的悼詞可愛得多,情感也真實得多。曹操還有一個老鄉叫丁裴,愛貪小便宜,居然利用職權用自家的瘦牛換公家的一頭肥牛,結果被罷了官。曹操見到他,故意問:文侯呀,你的官印到哪裡去了?丁裴也嬉皮笑臉地說:拿去換大餅吃了。曹操哈哈大笑,回過頭來對隨從說:毛玠多次要我重罰丁裴。我說丁裴就像會抓老鼠又偷東西吃的貓,留著還是有用的。�
曹操的這種性格,對他的事業很有幫助。搞政治的人,太一本正經其實不好。不是讓人覺得城府太深,不可信;便是讓人覺得不通人情,不可近。最好是辦事嚴肅認真,平時灑脫隨和,原則問題寸步不讓,雞毛蒜皮馬馬虎虎,既有領袖的威望威嚴,又有人情味、幽默感。這樣的人,最能得人衷心的愛戴和擁護。曹操便正是這樣的人。��
的確,曹操雖然灑脫隨和,卻並不輕浮。他其實是個很深沉的人。�
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曹操狡詐,但不少人又認為他輕浮(即所謂“佻易無威重”),這就是品人之誤了。狡詐和輕浮是不能相容的。輕浮的人必不狡詐,而狡詐的人也一定深沉。因為深沉才有城府,有城府才有權謀。輕浮的人,一眼就能被人看穿,還想搞陰謀詭計?笑話。�
事實上曹操並不輕浮,也不喜歡輕浮的人。在曹操眼裡,孔融、禰衡之流便正是輕浮的人。正因為視其為輕浮的人,所以,曹操只是把禰衡驅逐出境,對孔融也遲遲沒有下手。直到孔融上書,提出“千里之內不封侯”的主張,幾乎要把曹操趕到天荒地遠去時(曹操當時封武平侯,封邑離許都僅三百里),曹操這才忍無可忍。即便這樣,曹操還是先給了他一個警告。曹操曾以調解孔融和郗慮的矛盾為名,給孔融寫了一封信,信中說:我雖然進不能施行教化移風易俗,退不能建立仁德團結同僚,但是我撫養戰士,殺身為國,打擊那些輕浮虛華又愛結黨營私的小人(浮華交會之徒),辦法還是很多的。可見曹操十分憎惡輕浮,他自己當然也不輕浮。�
不錯,曹操小時候是不那麼“正經”。他喜歡飛鷹走狗,甚至胡作非為,或者搞點惡作劇,但也喜歡讀書,這正是他不同於劉邦、項羽等人的地方。在後來複雜尖銳的###中,他更是磨礪得深於城府,沉於靜思。史書上講,他“御軍三十餘年,手不捨書,晝則講武策,夜則思經傳”,這是輕俘的人嗎?他穿便衣,說笑話,作辭賦,聽音樂,只不過是他緊張工作之餘的一種放鬆,也是他內心世界豐富的一種表現,沒準還是他麻痺敵人的煙幕彈。他行文、做事、用人的不拘一格,更不是輕浮,而是大氣。###無法。對於曹操這樣的大手筆,根本就用不著那麼多的格式,那麼多的講究。�
曹操的深沉,還表現在他識人之準,用心之深。曹操是很有心計的。表面上,他可以和你握手言歡,可以和你嘻嘻哈哈,但他無時無刻不在觀察你,而且入骨三分。袁術那麼氣焰囂張,袁紹那麼不可一世,曹操都不放在眼裡,但對於那個先前賣草鞋、此刻又寄人籬下的劉備,卻另眼相看。儘管劉備在他手下時一再韜光養晦,裝聾作啞,曹操還是一眼看穿:“今天下英雄,惟使君(指劉備)與操耳!”嚇得劉備當場就掉了筷子。也許曹操不該把這話當著劉備的面說出來,但這可以理解為不夠穩重,也可以理解為火力偵察,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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