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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誇他,頓時來了精神,炫耀道:“在雲州,提起我王大仙沒有不服氣的。想當年,老朽替人算命,還被賞了一錠金子。這在整個雲州都是絕無僅有的。”
霍秋白連連稱讚一番,又道:“先生一直隱居雲州?”
王大仙點點頭,“老朽從未離開過雲州。”
霍秋白道:“那先生對雲州肯定相當熟悉,小生想跟先生打聽一個人,不知先生可曾聽說過李清遠這個人?”
王大仙思索一番,道:“難道是李家莊的李員外?”
秦泠雪道:“你認識?”
王大仙道:“二十多年前老朽曾替他兒子算過命,那錠金子就是他賞的。”
秦泠雪驚道:“他兒子?”
王大仙道:“他兒子一出生就體弱多病,李員外尋遍雲州名醫都沒治好,他就喚了我去瞧瞧,想來也是病急亂投醫。我一看那孩子天生帶著災星,體弱多病是肯定的,就讓他為孩子起個能避災的名字。後來,據說孩子果然一天比一天好了。不過,聽說孩子還未滿月就他們搬走了。”
秦泠雪顫聲道:“那孩子叫什麼名字?”
王大仙道:“那孩子左肩有一個紫色的月牙兒形胎記,所以當時我就跟他說,雲起以蔽月,不如給孩子取名‘雲起’,那孩子應該是叫李雲起。這位公子,你……”
霍秋白一回頭,見秦泠雪已面無血色,慘白的臉上全是震驚,聲音顫抖的好似風裡翻飛的鳶尾,“那李員外的夫人叫什麼?”
王大仙見他面色驟變,小心翼翼道:“不太清楚,好像是姓蘇。你可以去李家莊打聽一下。”
見秦泠雪不再說話,霍秋白掏出一錠銀子遞給王大仙,打發他走了。
“你……要去李家莊嗎?”
秦泠雪陰沉著臉,轉身往客棧走。霍秋白見他心情不好,也不再多說什麼,跟著一起回了客棧。
一到客棧,秦泠雪好似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順著門板跌坐在地上。所有的訊息都在一下一下衝撞這他的腦袋,似要噴薄而出,告訴他一個可笑又難以置信,難以接受的真相。
殺父母、換孩子、李清遠、姓蘇、兒子、紫月胎記、雲起……
秦泠雪覺得一陣暈眩,心頭如刀割般,痛的無以復加。這疼痛裹挾著絕望,鋪天蓋地地朝他壓來,似要把他壓進永不見天日的地獄,不留一線生機。
他卻無處可逃,無處可躲。
蘇心毀了他的人生,李清遠殺了他的雙親……原來這就是真相。這就是蘇雲起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真相。
秦泠雪突然放聲大笑。
蘇雲起,我前世當真欠你如此之深,以至於今生只差摧心剖肝的償還?
彷彿跌入一個冰冷入骨的無底洞,秦泠雪覺得他正在不停的下墜。他絕望的想要抓住些什麼,卻什麼都沒有,只有蝕骨噬心的寒冷,和毫無休止的疼痛。
想起那抹紅影,神色飛揚的臉,還有溫暖的懷抱……秦泠雪的嗓子僵直的厲害,溫熱的淚無法阻擋地湧了出來。他雙手掩面,淚水從指縫中蜿蜒到唇邊,抿起嘴唇一嘗,只覺滿嘴鹹澀。繼而一陣腥甜湧了喉嚨,血花滴撒在白衣上,觸目驚心。
他的衣服還要沾染多少次血跡?猶如他的一生,到底還要經歷多少次黑暗?如此可笑可悲的一生,到底算什麼?他在為誰而活,為什麼而活?
跌跌撞撞走到床邊,秦泠雪心知寒毒復發,沒有了銀針蘭,只怕是撐不過這一回。可是心裡還有那麼多不甘,怎能就這樣死去?
說不清為什麼,秦泠雪總覺得蘇雲起會為他準備好所有。甚至是此刻,他需要的銀針蘭。帶著這樣僥倖的心理,翻開包袱,果然在衣物間發現一包風乾的銀針蘭。
心裡一酸,眼淚幾乎又要掉下來。正恍惚間,聽見霍秋白在門外問道:“秦公子,你還好吧?”
秦泠雪拭乾眼淚,半響才淡淡道:“進來。”
霍秋白見他拿著一包東西坐在床邊,不禁問道:“這是……?”
“銀針蘭,我寒毒發作。一會兒勞煩霍門主為我壓下寒毒。”
霍秋白點點頭,見他服了草藥,便盤腿坐在床邊,為他渡氣。
這次渡氣,耗時更久,期間秦泠雪幾次因難以忍受寒毒,呻、吟出聲。加上本來身受重傷,他幾乎支撐不住暈厥過去。
待寒毒壓下,秦泠雪已經虛脫的話都說不出來了。蒼白如紙的臉上,偏生那朵梅花卻紅的異常妖豔。霍秋白替他蓋好被子,又倒了杯茶喝下,歇了半響,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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